幻夜听见颜墨这句“占着茅坑不拉屎”,面色一变,一口茶差点没有喷出来。
这个女子,还真是与众不同。
人家那些大家闺秀,或是小门小户的姑娘,都会在意自己的形象,哪个不是温婉可人淑女的很?
可是颜墨却是性情中人,根本不屑去假装。
也罢,他是邪尊,冷面冷心的名声已经在外远扬,他的女人,自然也要与众不同,才和他般配。
吏部的沈飞、户部的陈占龙……颜墨洋洋洒洒的在纸上写着这些人的名字。
这些都是她冷眼旁观,选出的那些不作为的昏官儿。
幻夜侧头看着颜墨写下这些名字,对她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个女人有识人之术,她虽然是御封的神女,可是一想不在朝堂做事,就算参与个别事宜的朝会探讨,也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几次。
可是她慧眼识人,居然能在那么短短的几次中,就能看出哪些人是贤良忠臣,哪些是滥竽充数的昏臣。
颜墨写了半日,纸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堆名字。
幻夜等她写完,将那张纸拿在手里,细细的查看,嘴里啧啧有声。
“真是看不出来,你人虽然不在朝堂,可是你的眼耳鼻舌身意,时
时刻刻都在朝堂啊,不然你怎么能将朝堂之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颜墨一脸黑线,幻夜的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夸奖,但是揶揄的成分却更多。
她瞥了瞥嘴:“好了,你少在那里冷嘲热讽了,其实这里面的人,有那么几个是我看出来的,但是大部分都是南宫轩平日里告诉我的。”
南宫轩?幻夜面色立即阴沉下来。
即使知道南宫轩如今和欣荣公主的关系日渐升温,即使知道颜墨和南宫轩不过是普通朋友,可是听到颜墨的叙说,他还是忍不住吃飞醋。
“南宫轩平日里告诉你的?是他特意告诉你的?”幻夜强压着心头的不快,故作平静的说道。
颜墨见他神色如常,并未多想,随口说道:“怎么会是他特意告诉我的,是我们闲时聊天的时候谈起那些官员,偶然带出一两个人来,不免会评价议论一番,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清楚了。”
幻夜“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抖动着那张纸,眉心凝成了一个大疙瘩:“你自己瞧瞧,这上面写了这么多人的名字,你们平时得说多少话,才能无意中扯到这么多人,啊?”
颜墨有些发愣,待她反应过来,后悔自己
刚刚说的那番话。
其实,她和南宫轩讨论那些,不过是那时候去西河洲赈灾的时候闲谈,那时候南宫轩一心忧虑朝政,和她聊天的时候,也张口闭口都是朝廷当今局势如何,某某大臣如何如何,哪个大臣正直善良,哪个大臣表里不一,如此等等。
虽然南宫轩现在和欣荣公主关系已经确定,只等新皇指婚便会成亲。
但是颜墨了解幻夜的性子,哪怕是过去的事情,他也会翻出来吃莫名其妙的醋。
要是早想到这一点,刚才她该撒谎就好了。
颜墨后悔不迭,看着幻夜一张铁青的脸,扁了扁小嘴。
唉,谁让她自己不注意呢,又惹到了这个天下第一醋王。
看样子,今天要是不把他安抚好,怕是她今日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颜墨像一只做错了事情的小兔子一样,慢吞吞的蹭到幻夜跟前。
“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了,那都是以前咱们去赈灾的路上,南宫轩和我多聊了几句嘛,现在你也知道,我们几乎都没有机会见面,自然也不会再聊天了嘛。”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求原谅。
可是谁知幻夜却怒气不减反增:“听你的意思,还挺想有机会和他见面,是
吗?”
“不,不,”颜墨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啊,我的意思是……唉,你这个人也太爱吃醋了,一个大男人,怎么有的时候小气起来跟个女人似的。”
话一出口,颜墨就知道自己惹了大祸。
果然,某人听到这句话,眼睛蓦然瞪的像是铜铃一样大,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幻夜的低气压零结在一起,无法呼吸。
颜墨语气弱弱的,“我能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吗?”说着还朝着他一个傻笑,“呵呵。”
然而,她的后悔,示弱都没有用,看到他此刻已经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她只能面对这场暴风雨。
“颜墨!”幻夜咆哮道:“你说谁像女人一样?”
颜墨吓得咽了口口水:“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幻夜瞪着愤怒的眼睛逼近她。
“我……”颜墨后退着,边后退边想着怎么解释,可是一直后退到墙上无路可退,她也没有想出合理的解释来。
幻夜已经欺身上前,紧紧的贴住了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