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缈拖着硕大的衣衫站在门口,手上紧紧缠着布条,因为行动伤口渐渐渗出血迹,那鲜红的血迹十分夺目,邱君清见了不得不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个女人,这人是感觉不到疼吗?也终于明白她这一身的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伤口好了又裂开,怎会不留下印记,像她这样的性子该是个男子才对。
邵允这里没有女装,所以此刻苏缈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子的里衣,六合反应过来后立刻低下头退下了,邱君清见状刚想责骂她几句,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下去,若是像一般女子那般娇气,只怕她也活不到这个年纪,只是男女有别还需要人教吗。
“你就不觉得疼吗?”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两个人的距离突然拉近,一低头就对上她似星空一般璀璨的眼眸,邱君清瞬间愣住了,脸不自主的发热,什么时候起,她竟然能够站直身体了?
苏缈并未察觉到眼前人的反应,有些愧疚地说道:“我给你惹麻烦了。”
话音刚落,邱君清的思绪瞬间清醒,他看着苏缈有些内疚的眼神连忙将人推开,她
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怎会禁得住他这一推,整个人立刻向后倒了过去,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人扶正,自己向后退了一步。
苏缈被邱君清这么一推,心中原本的一丝愧疚瞬间消散,再次抬起眼眸时已经是怒火中烧,邱君清见了立刻将手拿开,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知道,苏缈一露出这样的眼神总是没有好事。
“你又不是第一次个我惹祸了,苏昊藏是个看重颜面的人,若是让别人知道他是被你打伤的,颜面何存?”邱君清故作镇定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怨念,而实际上心里早就乱成一团糟,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自乱阵脚。
然而,听了这话苏缈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刚要开口责骂,却被对方打断了。“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这几日你就留在这安心养伤吧。”
说完邱君清便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苏缈心中十分不解,转念又一想,年纪轻轻就当上右相的人脑袋里想的什么,自然不是她能够理
解的。
只是,邱君清以为苏缈所说的是苏昊藏和慕容席两个人会对付相府,而实际上并非如此。她懂得破解机关的事情如今那两个人都已经知道了,不用想她都知道,乐翎凡也已经知道了此事。
她身为王府的死士懂得王府的行动和规矩,这也就是为什么乐翎凡会突然提前拜访北戌,自己身为右相夫人,邱君清自然受到牵连,乐翎凡手下的死士就是有十个她也无法护他周全,若乐翎凡和慕容席苏昊藏三人联手,只怕邱君清死在自己的床榻上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苏缈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将房门关上,而躲在暗处的邵允将两个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摸着自己手上的金蝉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
琉璃马车再次上路,邱君清靠在车内目光阴沉,同行的六合也是沉默不语,此时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不管苏缈在相府的地位如何,伤她至此就等于是打了邱君清的脸,苏昊藏既然对她痛下杀手,想来应该是已经做好觉悟了。不过有一件事苏缈倒是说对了,他是该进宫向皇上
请一道旨。
进城后,马车直奔宫门口而去,走过长街时邱君清看向路过的柳巷,猛地想起那日拉着自己去的张旭,好个声东击西,等他收拾了苏昊藏再去对付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等马车听闻,邱君清便跳了下来。“不用等我,去查清楚苏家将死人都埋在哪了。”说完,邱君清大袖一挥便进宫去了。
此时的宣政殿内,皇上正翻看着今日的奏折,自从当年苏昊藏和慕容席平复战乱后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可是这几年上报的奏折全都是风平浪静,边境几次来犯,不可能打一次败仗就学老实了,皇上隐约觉得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皇上,右相求见。”
这时,大监进来禀告,皇上听后将手上的奏折扔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宣。”
没过多久,邱君清便急匆匆的走进来,看着他一身布衣皇上不由得有些嫌弃,他不知道邱君清到底在搞什么鬼,不来上早朝也就罢了,官服不穿也无可厚非,可是穿着这样的衣服进宫,成何体统。
“臣,参见皇上。”邱君清大步走向前立刻跪在地上,看着他跪在
自己的面前皇上迟迟没有开口,这人也是不慌不乱,两个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最终皇上还是摆了摆手不与他计较了。
“你是不是对朕有偏见啊?都说了,让你娶了个丑女是朕疏忽了,可你也不能三天两头就闹事吧?那将军府是你说闯就闯的吗?现在又死了那么多人,幸亏苏昊藏不与你计较,我看那个苏缈就是刻意送到你身边的棋子!”
说着,皇上举起手边的茶杯,犹豫了一下又放下,拿起扇子不住的扇着,邱君清虽然年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