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离开时与苏旭擦肩而过,二人虽不曾言语,可是却能感到苏旭此时心中的愤怒,他早该想到的,陆枫这人无牵无挂一心只为了苏缈,若是苏缈不点头,他自然不会轻易参合进来,然而苏旭万万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他想要利用的人,就是他苦苦寻觅多时的杀父仇人。
陈灵和苏牧尘这时对视一眼,二人十分默契的留在了屋外,此时屋内苏缈正坐在下座,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砍刀。左手轻抚小腹,要不是她此刻怀着孩子,这刀此刻早就飞出去了。
苏旭进门后,一眼就看见了苏缈脸上的怒意,二人对视一眼,却见苏缈突然挪开了视线,诡异的一笑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方才救了你的命?”
听了这话苏旭先是一愣,接着淡然一笑,他自不会知道苏缈这话的意思,可却知道她是聪明人,眼下朝中两个权相被困,慕容席一家独大,若是这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他邱家或许能躲得过去此劫,可是却终究不能与从前相提并论,否则她苏缈又怎会如此耐着性子,没有同他动手。
“妹妹这话说的,为兄诚惶诚恐。”说完,苏
旭若无其事的向主位走去,大袖一会,将一封密信拿了出来。
苏缈见他如此心中虽有不悦,可是可以确信,这人还不知道是陆枫杀了苏昊藏,心中不免替苏昊藏感到可怜,自己的儿子竟不识杀父之人,苏昊藏生前的孽缘也算是还清了。只是对于苏老太爷,苏缈的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这是上官越的亲笔信,至于上次被你困住的人,早就回到了军中,苏缈,你到底是作何打算?你可知,插手军情十个右相也救不了你!”
然而,苏旭的话非但没有震慑住对方,苏缈反而轻蔑的一笑,瞧着此时他脸上佯装的怒意,便知这段时间上官越在军中定是闯了不少麻烦,而乐翎凡会回到军中,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那个人决定的事情,旁人从来无法左右,既然他一心求死,她自是不必再插手了,为今之计,护着邱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要紧事。
苏缈这时走上前将信打开,缓缓开口道:“明日就是科举的第一日,你常在军中,可有听见什么风声?”
说话间,苏缈的视线落在手中的信纸上,一抬眼面露喜色,想不到这一个江
湖中人,字迹倒如此清秀,颇有前朝张瑞的风范,只是这字里行间的痞气实在太重,要不是他惯用的语气,苏缈差点怀疑手中的信是否真实。
“军中多数将领以慕容席马首是瞻,前几日上朝他几次提议出兵,皇上虽然没有应允,可是明显态度有所转变。再加上现在中烨内乱,确实是出兵的大好时机。”话说到一半,苏旭突然看向苏缈,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他是君王,会犹豫也是正常的,毕竟开疆扩土是历代君王梦寐以求的,不得不承认,慕容席的诱饵太过诱人,他还是很了解皇上的。”说着,苏旭迟疑了一下,他见苏缈始终没什么反应,一时间拿不准这人心中所想,不免心存疑虑。
都说女人心善变,眼前这个女人更加危险,他整个苏家已经是摇摇欲坠,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那个人,最近和慕容席走的很近,也是你的授意?”苏旭的话刚说完,却见苏缈的脸色明显变得微怒,二人沉默许久,见她不再言语苏旭也就不再多问。
“除了上官越你需要看的紧一些,旁人你无需过问,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过了
片刻,苏缈收起手中的信幽幽地说道。
这时苏缈突然想起一事,她换了下姿势抿了一口茶,细细思量后接着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年钏州一事?”
苏旭听后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当年钏州被灭门一事整个北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官家被灭族,最后还是右相亲自前往,与钏州刺史周盟一同查明案件,这一桩拖了一年的血案才算是结案。
而实际上,朝中早有传闻,这钏州一案看似尘埃落定,可实际上只是皇上不想继续追查才草草结案,当时苏旭还是初入军中,无人信服的少将军,对钏州一事有所耳闻并不了解,如今苏缈突然提起此事,难不成其中果真另有玄机?
上官越?这时苏旭的脑海中突然想起这个人,只见他面露惊色,抬眼看向苏缈时正对上她的眸子,她嘴角那一抹莫名的笑意让苏旭看不出到底是何用意。
“钏州一事,不是已经尘埃落定了,难不成果真与靖王爷有关?”苏旭收起眼中的惊愕,如此说道。
苏缈听后笑而不语,方才这人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现在又套她的话,她当真小瞧了自己这个
长兄,苏昊藏的凌厉没有学到多少,老太爷的城府倒是有了十之八九,到底是苏家的嫡长子,即便老太爷不曾亲自教过,可骨子里的血却是出自一脉。
“灭门一案,与慕容席到底有没有关系他自己心里自然清楚,不过那丢失的兵器我们不得不防,如今慕容席手握重兵,即便皇上有心收付,可是两个人到底势力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