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命丫鬟们将楚乐妍送到了屋子里,又将门从里向外地锁上,这才松了口气。
楚乐妍看着苏氏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气的大声道:“你拦着我做什么?我刚才离她那么近,若是这金钗将她的脸划破,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楚家大小姐!”
一贯在女儿面前不敢大声说话的苏氏却砰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道:“你以往的伶俐劲儿都去哪了?今日就算你将她的脸也弄破,于你又能有什么益处?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老夫人和老爷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祖母绝不会处置我!”楚乐妍用力地摇了摇头:“祖母一向疼爱我,我不信那楚念禾用这么几日的功夫就能将祖母的宠爱夺了去!”
苏氏却道:“眼下还有什么不信的!你没瞧见老夫人已经将那件衣服都给了楚念禾吗?这意思显而易见,老夫人已经决定放弃你,扶植她了!”
楚乐妍听了苏氏的话,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抱着膝盖蹲下去大声哭起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明明回府之前,老夫人还命人为她量了尺寸,缝制进宫穿的衣服。怎么一回到府里,这一切就都变了!如今她没了老夫
人的宠爱,脸上又多了这一条疤,叫她可怎么好啊!
看着女儿这样伤心,苏氏心中究竟还是不忍。她起身走到楚乐妍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就算失去这次进宫的机会,你也不要气馁,时日还长,谁知那楚念禾会不会有一天就死在我们手上!”
楚乐妍听罢,抬起一张哭花了的俏脸道:“这次若不能进宫,我怕是就没有为自己谋得良缘的机会了。”
苏氏知道楚乐妍的心思,楚乐妍一向自恃美貌,怎堪同自己一样做他人的姨娘。她将女儿脸上的眼泪擦了擦,将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劝慰她道:“也不是只有进宫才能觅得良缘,娘一定会向你爹为你求个好姻缘的。”
听了苏氏的话,楚乐妍暗淡的眼睛亮了一些,旋即又熄灭了,她叹了口气道:“如今娘亲也不得父亲宠爱,想是也难求此事,况且如今我的脸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父亲同意了,怕是也没有人家肯娶我了。”
苏氏诡谲地笑了笑,从袖口取出一个信封来,递到了楚乐妍的手上,小声道:“这是你弟弟来的信件,你看看。”
楚乐妍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苏氏,便把信拆开来看,果然是楚隐秋的笔迹
。
楚隐秋在信上称,知道了姐姐脸被划破的事情很是着急,他会为楚乐妍去寻觅去疤的的药物,请她放心。一旁的苏氏跟着说道,自从楚隐秋出了府,性子大改,现下正日夜苦读诗书,打算去考取功名,获得楚平克的认可。
“如今大夫人的儿子楚隐秦也不在府里,他随着太子在边疆打仗已经许久,谁知会不会突然传了战死的信件过来,若是如此,隐秋可就是咱们府里少爷中最年长的了,”苏氏的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芒,好像即刻就能受到楚隐秋的孝敬一般。
楚乐妍知道苏氏一向溺爱弟弟,可惜弟弟十分顽劣,她是从来都瞧不起他的,如今这信件,她也只是看看,并未对他抱有多大的期望。
“眼下,你只有静下心来,才有可能重新获得老夫人的认可,”苏氏道:“那楚念禾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我已经吃了她好几次的暗亏,不如你此时暂且忍下,留待来日可好?”
楚乐妍叹了口气道:“如今也只好听娘亲的,女儿无用,还请娘亲为我筹谋吧。”
这两日来,楚念禾都待在院子里头没怎么出去过,倒是巧玉,在第三日早晨就差人将老夫人的宫服送了回来,楚念
禾打开一看,果然是绣了十分精致的柳枝作为点缀,那柳枝上细密的生出了许多嫩绿的枝叶,将颜色略暗沉的宫服熏染得也灵动了起来。
一旁的小婵忍不住赞叹道:“巧玉姑娘果然是好手艺,怪不得七皇子这般器重她。”
楚念禾猛地抬起头看了看小婵,吓得小婵忙噤了声,再不敢说了。
“小婵,”楚念禾道:“将这衣服收好,我现下要去拜见祖母。”
两人到了静澜阁时,陈氏刚被伺候着吃了早饭,见到楚念禾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陈氏脸上便露出些担忧的神色来,对着楚念禾道:“那日的事我听徐妈妈都说了,念禾,你受惊了。”
楚念禾十分谦卑地道:“劳祖母挂心了,是孙女不对,没有及时去看望二妹妹,让她心里生了芥蒂,说起来,孙女也有些做的不妥的地方。”
陈氏看着楚念禾这般懂礼,十分欣慰地笑着说道:“府中这些孩子们有你这样的姐姐做榜样,真是他们的福分,再过几日就到了去宫里事宴的时间了,你这几日多跟着府里的教养婆子学学规矩,免得进宫时失了礼数。”
“是,”楚念禾乖巧地道,她想了想,又对着陈氏道:“祖母,孙女听
说七皇子府的一个侧妃得了件蜀锦制成的纱衣,据说那纱衣灵动飘渺,虽然是一件衣服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