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不平,但那扬起的手臂终是落了下来:“原来是柔妃姐姐。今天也不知吹的这是什么风,本宫不过是教训一个伺候公主的罢了,竟也能劳烦柔妃姐姐来拦阻一趟。”
柔妃?楚念禾也不由得朝着那人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着褐色衣衫的女子正站在她们不远的地方,此刻正在望着她们。她头上的发饰极少,面上也未像芷妃一样化着艳丽的浓妆,但也正因如此,才显得她的容貌比芷妃还要美丽清秀几分。
楚念禾从前只知这柔妃性情温厚纯良,是个不爱争抢的女子。所以她嫁给颜离辰两年多的时间里,甚至从未见过这柔妃一次。每次随着颜离辰入宫家宴之时,柔妃的儿子——颜离倾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大殿之上,也从未见过柔妃的一抹身影。
如今见了柔妃,楚念禾忽然知道了颜离倾那不争不抢,遗世独立的性子究竟从何而来。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说在皇后母子身上
极是,说在柔妃母子身上,也无不妥。
“本宫不过是路过这里,见妹妹站在这风口之处,担心妹妹着凉罢了。”柔妃仍站在原地未动,声音却恢复了平静和柔和,再听不出一丝威严的意味。
“哦?”芷妃斜着眼看了看楚念禾,语调略带着讽刺说道:“本宫倒不知柔妃姐姐这冷淡的性子竟还会来关心本宫,看来,是本宫误会姐姐了。”
芷妃虽性子倨傲,连皇后都要避她几分。但柔妃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品阶也只是妃子,但她育有皇子,又性子冷淡,所以芷妃语气虽不善,也多少比跟旁人说话时收敛了几分,不敢太过放肆。
楚念禾还愣愣地看着柔妃,直到柔妃秀美的双眼朝她的方向瞥了过来,楚念禾才缓过神来,又挡了挡身后低头立着的公主,没有吭声。
“芷妃妹妹若是无事,倒可陪本宫去佛堂抄抄经,”柔妃声音淡淡地道:“抄经有益于心情平静,春日里干燥火气旺,芷妃妹妹也该降降火才好。”
柔妃这话虽无怪罪的意思,但也说到了芷妃的痛处。芷妃虽貌美,但因从小不爱读书,这字迹也是十分丑陋,宫中对此是人人皆知的。如今柔妃竟邀芷妃一同去抄经,芷妃的脸上便露出些不自然的表情,讪笑着道:“抄经这种事,柔妃姐姐是做惯了,本宫性子急,就不去给柔妃姐姐裹乱了。”
说罢,她简单地朝着柔妃福了一福,又恨恨地看了楚念禾一眼,转身便朝着她的寝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