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思见楚念禾问她,便紧着又为她添了一碗燕窝粥,对着她说道:“小姐您瞧老夫人给您传的这一桌子饭,如今在咱们院子里,都是自己人倒是没什么。可若是有一两个口风不紧地将话传出去,还指不定说小姐如何恃宠而骄呢。”
说罢,她又看了看楚念禾的脸色,接着说道:“二小姐那边是百般地等着拿捏小姐的错处,老夫人若不疼爱您还好,如今这样摆明了的偏宠您,就算是您再怎么小心,也是免不了旁人胡乱说话攀扯的。”
楚念禾听了月思的话,自是有些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二妹妹与我不一样,她是有娘亲在身边照顾的,如今我母亲不在府里,祖母多疼爱我些也是自然。我既担了祖母的这份宠爱,也是要好生守着该守的礼数,若是由此恃宠而骄,怕是就要辜负祖母的一番好意了。”
月思便点了点头,又说道:“小姐与老夫人祖孙情深意厚,奴婢也是很为您高兴呢。只是……”
“只是什么?”楚念禾斜瞟了月思一眼,有些好奇地道:“你有话就说,我这里惯是容不下吞吞吐吐的人的。”
那月思得了楚念禾的鼓励,眼睛转了一转,立刻又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来道:“奴婢也是为小姐不甘,如今老夫人虽在人前对您百般好,可私下里却是对
大夫人多番斥骂,不光是奴婢,很多人都听见了的。”
楚念禾的心头好像被拧了一下,她瞧了瞧月思,似有些不高兴地道:“不要胡说,我母亲如今远在苑和堂,又从来不过问府中事,祖母难不成要坐着轿子去苑和堂斥骂母亲吗?”
楚念禾的生气仿佛早在月思的意料之中,她咬了咬嘴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小姐不知,其实老夫人本就对大夫人十分不满,前段日子,老夫人不知从何处听说老爷去了苑和堂,见了大夫人一面。老夫人因此对大夫人是百般辱骂,话说的真是十分难听啊。”
说罢,月思又收起了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装的无辜又害怕地道:“自从小姐上次对月思说了那许多知心话,月思便是把一整颗忠心都交托给小姐了。如今就算是与旁的丫鬟对质,奴婢也是不怕的,只求小姐求证了此事之后,能带着奴婢一道出了楚府。若是小姐不嫌弃奴婢蠢笨,天涯海角,奴婢也是愿跟着小姐去伺候的!”
楚念禾盯着月思的脸,心上如同被狠狠敲击了一般。她这番话一说出来,若是楚念禾冲动地去与陈氏对质了,毫无疑问便是在怀疑陈氏,想必立刻就会寒了她的心了。可若是不说,月思这一状告过来,自己平白也是会在心里与陈氏生了芥蒂,往后
自是不会全然地相信她了。月思这是摆明了要挑拨自己与陈氏的关系,真是狼子野心,不容人小视啊!
月思见楚念禾没有说话,而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便又添油加醋地说道:“如今老夫人与二小姐看着关系并不好,可私下里却是祖孙情深着呢。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所谓惯子如杀子,老夫人这样对您千依百顺的,还不一定是安的什么心!”
瞧着这月思竟是愈发放肆了,小婵忍不住在一旁呵斥道:“你个小贱蹄子给我闭嘴,老夫人与小姐关系如何,岂是你能置喙的?”
“住嘴!”楚念禾皱着眉头朝着小婵的方向呵斥道:“无论她说的是什么,总该听完才是!”
小婵是知道楚念禾的心思的,大夫人的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如今被月思堂而皇之地挑破了这层关系,饶是主子再怎么为大局着想,她也怕主子对老夫人起了怨怼之心,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可就糟了。
“小姐……”小婵试图再说两句,却被一脸得意的月思给怼了回去:“小婵姐姐就算再怎么为大局着想,一颗心也该记挂到小姐身上才是,怎的听了老夫人那头说了这样的话,小婵姐姐倒是毫不生气,只想着让小姐忍耐呢?”
“你……”小婵气的够呛,指着月思的鼻子就要骂
起来。
正在这时,楚念禾却是狠狠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着外头大声喝道:“来人,给我取捆绳子过来!”
两个丫鬟很快就拿着一捆麻绳过来了。小婵一见那绳子,腿立刻就软了,扑通一声跪在了楚念禾的跟前道:“小姐……小姐,奴婢再不敢乱说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楚念禾站在高处,阴测测地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人,过了半晌,她终于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
“把月思这个娼妇给我绑起来,现在你们就随我一同去面见祖母!”
那月思本还一脸得意地等着看小婵的热闹,如今一听到楚念禾的话,她不由得猛的瞧向了楚念禾的脸,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她道:“小姐……您可是说错了?”
楚念禾却没出声,只是冷冷地朝她蹲了下来,用手指勾起了她尖尖的下巴道:“你在我这欠的这笔账,如今也该清算了!”
说罢,她冷笑了一下,起身在小苓耳边叮嘱了几句,又命令丫鬟们将月思绑了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