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皇上,只等着看皇上是何态度了。
可过了半晌,就在众人觉得空气都要凝固了的时候,却听得皇上在那头哈哈大笑几声,用洪亮的声音道:“没想到今日还让朕认识了一位如此清正廉明的御医,当真是好事一桩!”
又回头问自己身边的宫人道:“如今御医院可有什么空缺吗?”
那宫人便低了头道:“回禀皇上,御医院如今各司其职,倒是没有空缺。只是……上次御医院副院使去给蜜妃娘娘诊脉,似乎很是不得蜜妃娘娘喜欢呢。”
“是了,”蜜妃在一旁听了这话,却是撇了撇嘴道:“那人还是副院使,臣妾瞧着倒是都不如臣妾家乡的赤脚医生,实在是差得透顶。”
听闻此言,皇上沉吟了半晌,便对着郝传道:“这副院使的位置给你,你可有勇气接受?”
若说起来,郝传现在的位置只是御医院一名普通的御医,充其量算是七品职位。可一旦做了副院使,便是一跃高了两级,这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可郝传听了,却只是低了头道:“皇上给了微臣这个职位,微臣自当尽心竭力,绝无拖延。”面上表情无半点欣喜若狂之相。
皇上见了,更是欣喜,当场便让贴身宫人去御医院宣旨
了。
而那边的皇后见此情景,便热络地看着郝传道:“郝御医,既然你有济世救人的志愿,不若现在来看看这孩子。她不知是什么缘故,如今看起来竟是痴痴的,还请郝御医用心医治才好。”
“是。”
郝传低头应了,到了林奕欢的身边请她坐在椅子上,又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拿出了一方洁白的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细细地诊起脉来。
良久,郝传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林奕欢的面色和状态,翻了翻她的眼白,又让她吐出舌头瞧了瞧,一番探听下来,倒也十分仔细。
“郝御医,我女儿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中了毒了?”
忠勇侯夫人有些急切,张口便问郝传道。
一整个大殿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郝传的身上,这些人的眼神有的好奇,有的担忧,唯有蜜妃的神情却是十分的镇定,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那郝传听闻了忠勇侯夫人的话,却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道:“您怎么知道您的女儿中毒了?”
因着忠勇侯夫人太过急切,这一时间竟是以为郝传是承认她女儿中了毒。担忧和如释重负一遭儿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忍不住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哭了起来。
“哎呀,我的奕欢,你今日入宫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的就这般可
怜的中了毒了?”
忠勇侯夫人的嗓门实在是不小,听得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都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忠勇侯见自己的夫人哭得实在难看,又见皇上脸色不佳,便赶紧一把扯起夫人,皱着眉头问郝传道:“郝御医,不知小女中的是何种毒,是否严重?若是郝御医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老夫就算是寻到天涯海角都是必定寻到的。”
这话说完,听得郝传却更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忠勇侯,又看看哭天抹泪的忠勇侯夫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知林大人说的中毒是何意思,林夫人又为何如此伤怀。令爱只是喝了少许烈酒,又不胜酒力,这才如此头晕目眩,整个人看起来痴痴的。只要再过上几个时辰,让令爱好好睡上一觉,便也自然恢复了。”
“什么?!”
皇后,忠勇侯及其夫人几乎同时问出了这两个字,一时表情各异,各自神色都很复杂。
“不可能!”
良久,还是忠勇侯夫人出了声,一脸不可置信地尖叫道:“我女儿喝了酒是什么样子,难道我会不知道吗?我只请问郝御医,常人若是喝了酒,会是这幅痴痴的样子吗?”
她的语气很急,因着平日便在自己府中颐指气使,表情自然也很是不好。只是这
样一追问郝传,倒是让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转头便看向了忠勇侯夫人。
“夫人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说罢,他不顾忠勇侯夫人是否答话,而是转头面向了皇上,义正言辞道:“经过方才微臣细细诊脉,可见林小姐的确是喝酒多了之象,并无中毒的征兆。此处人多繁杂,皇上可请贴身的嬷嬷将林小姐带去后殿查验一下,看她身上是否出了红色的疹子便知道了。”
他说的言之凿凿,倒是听得皇上皱了眉头道:“她只喝了酒,好端端的,怎会起了红疹呢?”
郝传便低头解释道:“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林小姐身子强健,喝酒本身是无妨的。只是微臣方才把脉之时,发觉林小姐是所思多虑的脉象,可见她近日定是对某些事情忧虑过甚,导致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如此自是损伤机体,导致人体虚弱,正气不足,所以,此次林小姐喝了酒,兼之酒性过热,一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