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动圣旨!”那宫人大喝一声掩饰自己的慌乱:“快还给我!”
楚念禾哪里会管他嚷嚷什么,迅速便将手中的圣旨摊了开来。
果然如她所猜测的一样,这圣旨是假的。只是这宫人背后的人连做戏都不愿做全套,眼前这圣旨不光是假的,而且是连一个字都没有的空圣旨。
楚念禾冷冷地抬起了手,将那圣旨朝着宫人的方向递了递:“公公,眼下你还要如何解释?”
那宫人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一时脸色灰白,看着楚念禾的的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洋洋得意了。楚念禾正琢磨该将这宫人如何处置,却不防听见方才那小厮低声喝道:“不好!他要自尽!”
楚念禾的心忽悠地晃了一下,再抬头去看,那宫人已经口吐鲜血,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啊!”
小婵一声尖叫,脸色立时变得煞白。楚念禾心里也一阵震惊,只得强迫自己安稳下来,又皱着眉头想上前去看他是否还有气息。
“小姐别去,”
那小厮说了一句:“也不知这人是否真的死了,别伤了小姐。还是奴才去看吧。”
楚念禾瞧了瞧那小厮,点了点头。
那小厮身手利落地朝前缓步走了过去,到了那宫人跟前,他又低了身子下去,用手指在他的鼻尖探了探,翻了翻
他的眼白。确认已经全无呼吸了,他才又细细地看了看那宫人的面色和吐出的血色,站起身来道:“小姐,此人应是服了牙间藏的毒,毒发身亡的。”
楚念禾听罢了话,脸色更是不好。
她方才进府里的时候,便觉得外头那个马车很是不对劲。那马车的确是公主的没错,可公主若是真的想通知她什么,难不成还会用自己平时乘坐的车驾,这样明目张胆地来通知她?那马车里的宫女看着也十分面生,同眼前这个宫人一样。楚念禾在宫里这么多年,竟是从来还没见过方才这两个人呢。
楚念禾皱着眉头,一时脑子嗡嗡的响,连半点思路都没有。
她想了想,又把眼神对向了方才那宫人身后的几个人语气沉沉地道:“这宫人假传圣旨,你们可知道什么内情?若是老实说了,我也能向宫里求求情,免了你们累及家人之罪。可若是有所隐瞒……你们自也是死路一条,跟眼前这人是一样的下场!”
楚念禾的声音虽不尖利,却很是凶狠。几个宫人本就吓得筛糠一样,如今听了这话,更是吓得只知道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说!”
楚念禾不耐烦地指了前头一个人道。
那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趴了下去道:“尚……尚义大人……奴才们…
…根本不认得眼前这人啊……”
“是啊……是啊……”
那几个人此时方才回过神来,一边磕头一边跟着说道。
楚念禾如何能信,皱着眉头冲着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飞起一脚,踹的为首的人顿时嘴唇和鼻子都破了,汩汩地流了血出来。
一旁的几个人吓得更是厉害,一时有哭起来的,还有当场吓尿了裤子的。方才帮腔的一个人苦着脸带着哭腔道:“尚义……尚义大人……这件事真的跟奴才们没关系……他……奴才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啊!”
“不知他是谁?”
楚念禾皱着眉头高喝一声:“他身穿的是宫里的衣裳,你们平时当差怎会没见过?”
那宫人听了,更是一脸苦相地摆了摆手。
“尚义大人,奴才们真的没见过他!若不是……若不是他拿了皇后娘娘的手谕,奴才们怎会跟着他出来这里呢?!”
皇后的手谕?
这宫人的话仿佛是一记冰冷的响指,弹得楚念禾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是啊,这圣旨本就是假的,这宫人来此,心里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所以,他牙间藏的毒药,只怕是早就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
那么,他这看似多此一举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
楚念禾的心里一个激灵,回身便
对着小婵道:“快去把马车备好!”
小婵早被眼前的情况吓得愣住了,听了楚念禾的话也半晌没反应。楚念禾更是心急,又喝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那小婵方才回过神来,一溜烟地朝着大门前去了。
楚念禾思索了一下,开口问一旁的小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唤西叶。”
那小厮垂首道。
楚念禾闻言,又点了点头道:“待会我走了,你便将这几个人抓起来关到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另外还要看好他们,不许不给吃喝,严防他们动了自尽的心思,知道了吗?”
“是!”
西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