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如今你也是愈发会看这宫里的风向,脑子也越发灵活了。”
皇上沉郁开口,却是说得李公公一愣。
踌躇了半晌,李公公才上前半步,跪在了皇上很少道:“皇上,奴才不知何事做的错了,还请皇上给奴才一个机会,让奴才明白明白吧。”
皇上冷哼一声,深邃的眸子盯住了李公公:“柔妃受不受宠,也是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吗?”
此话一出,李公公方才发觉自己的失言来。他一时又是懊悔又是惊惧,抬手便朝着自己的脸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道:“都怪奴才,是奴才的错。奴才僭越娘娘了,都是奴才的错!”
他打的声音有些重,在静谧的早晨显得有些突兀。可这李公公已经跟了皇上数年,皇上自是能瞧出他有做戏的意思,手上是没什么力道的,便冷声喝道:“好了!起来吧!”
李公公一听,悬在半空的手赶紧垂了下去,又起了身站到皇上身边陪笑道:“皇上莫要跟奴才置气了,柔妃娘娘这里,奴才自是心里有数。等着早朝过了,奴才就派人去内务府办柔妃娘娘的的事,这绿头牌呀,也是几个时辰就做好的事,还请皇上放心。”
瞧着李公公殷勤谄媚的样子,皇上
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方才的怒火也烟消云散了。他嘴里咕哝了一句:“老东西,”一队人便又浩浩荡荡地朝前走了。
这一夜发生的事,在碧水阁里睡得香甜的公主和楚念禾都不知道。直到天色大亮,睡着很沉的楚念禾听到门口有细碎的说话的声音的时候,方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时有些恍惚,楚念禾半晌也没想清楚自己为何躺在这里。可外头的小莴探头探脑瞧见她醒了,便在门口尽量压低了声音道:“尚义大人,您可醒了,昨夜宫里出事了。”
她的声音虽不大,可还是将睡着的公主也吵醒了。公主翻了个身,嘴里咕哝了两句什么,刚要接着睡。却突然意识到小莴的话锋不对,便一骨碌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宫里出什么事了?”
小莴见公主也醒了,便有些焦急地进了屋子道:“公主,尚义大人,昨夜您们刚睡着,凤翔殿那头就吵嚷起来了,据说皇后娘娘回宫之后突然晕厥,叫了整个御医院的人去都说治不了,只能等着皇上来,情况很是紧急呢。”
“什么?”
公主的脑子更是清醒了几分,同身旁的楚念禾对视了一眼,接着问小莴道:“什么病竟连御医都不敢治?还非
得父皇去才行?”
“奴婢也不知,”那小莴摇了摇头,面上却尽是忧色:“奴婢只听说郑嬷嬷大半夜去跪了玲珑阁的门,好不容易才把皇上请到凤翔殿去的。”
“她竟真的做到了……”
公主只觉得浑身一冷,直觉昨日的成果只怕都白费了。她又看看楚念禾,见她面色也阴郁,便又回头问小莴道:“那父皇在凤翔殿里待了多久?何时离开的?”
“天刚刚亮的时候,”
小莴答道:“临行的时候,据说郑嬷嬷还同皇上求了好一会子情,皇上却不置可否,只让她好生照顾皇后娘娘便离开了。”
楚念禾心里也觉得甚是不妙。皇上如此宠爱蜜妃,昨夜又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依着常理,只怕这晕厥之症是不会引着皇上前去凤翔殿的。可皇上毫不犹豫地去了,又陪了皇后那么久,这其中只怕必然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的。
公主的眉头皱的很紧,开口道:“莫不是皇后使了苦肉计,刻意引着父皇去看她的?”
“不会,”
楚念禾面色严肃,直接否定道:“皇后不会那么快做出行动。她刚惹了皇上如此恼怒,自是知道皇上此时是不愿见她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公主惊得
捂住了嘴巴:“皇后是真的晕厥了?”
“八成是。”
楚念禾答道,又抬头看向了小莴:“你一会儿悄悄地去御医院查查皇后的药方,若是查不到,你就去找御医院的副使郝传,让他帮你寻寻看能不能找到药渣,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查到这药方到底是什么。”
“是!”
那小莴赶紧应了声,刚想起身去御医院,又低了身子道:“对了,奴婢方才还忘了说一桩事。今日晨起,内务府那边便传来了好大的动静,奴婢去瞧,却见内务府派了十数个宫人,拉了好几辆车要去送东西呢。”
“送哪去?”
楚念禾赶紧问道。
“仿佛是毓秀殿的方向,”小莴认真道:“他们去的方向,只坐落着毓秀殿。奴婢在宫里已经待了十几年了,不会猜错的。”
闻听此言,楚念禾不由得觉得心头一阵动荡。她沉吟了一下,便对着小莴又道:“知道了,你快去吧。”
见小莴匆匆地朝着外头去了,公主方才低声问楚念禾道:“柔妃……不是早就不受宠了吗?如今怎么蓦地得了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