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花姐,刚才那是菠菜斋的修竹姐?”夏雨问道。
她曾经听人说过,家花在宫里朋友众多,但她又不是银两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菠菜斋的修竹便是不喜欢家花之人中的一位。
修竹本与家花差不多时间进入太素宫,按理说,她们两个的关系应该比较亲密。一开始也的确如此,两人也和睦相处了一阵子。可是好景不长,因为这两人年纪相仿,身材相似,又常常在一起做事玩耍,便有那等嘴碎之人常常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
家花性子稍显温和细心,修竹心肠不坏可偏偏喜欢去刻薄人家,一来二去的,自然是说家花好的多,说修竹不好打的多。家花对于这些风言风语也不甚在意,那个宫女不被人私下里讨论呢?可是修竹却把那些话听了进去。
她心里很有些不服气,言行举止上便带了些许出来。
家花也是明白人,一开始挽留了一阵子,可修竹却更是变本加厉起来。不但对家花不理不睬的,而且还有几次背后说家花的坏话被人告知了家花。家花心里也冷了,便干脆如了修竹的意思,两人渐行渐远了起来。
到了后来,两人分别成了豆腐斋和菠菜斋的管事宫女。
修竹对于家花更是要各处比个高下,她手下菠菜斋的人因此也对豆腐斋的人态度并不友好。夏雨一开始不知道此事的时候,便遇到过几次菠菜斋的人。那几人神情古怪,上下打量这夏雨并边笑边窃窃私语,让人一看就觉得恼人。
当时夏雨还以为对方是看自己不顺眼,虽然她并不认识那几个宫女,但对方眼神举止中隐隐的敌意却是没有瞒过她的眼睛。后来得知了其中缘故,夏雨便也跟着豆腐斋的其他人一样,只要遇到了菠菜斋的人,双方要么互不理睬,要么便是互相冷嘲热讽一般。
今天却是夏雨第一次见到菠菜斋的管事——宫女修竹,因此才有她刚才那一问。
家花点点头,态度倒是有些不以为意,显然并没有把修竹的话放在心上。对方每次见到她几乎都
要来这么一出,说实话家花已经非常习惯了,甚至对于修竹的挑衅感到了些许的麻木。不过经过刚才修竹的一番吵闹,却让家花略有些紧张的心情平精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众人说道:“走吧,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咱们就更是要好好的演出,待到节目成功后,我看修竹还有什么脸面来说三道四的。”
“走走,赶紧回去吧。”草木深说道:“菠菜斋的人最讨厌了,平日里跟她们说话个个怪声怪气的,还有好几次离得远远的便朝着我指指点点的,那感觉简直像是身边有着苍蝇飞来飞去的,真是让人不舒服。今天难得有个能打她们脸的机会,咱们可要好好把握。”
她的话引起了其他几人的七嘴八舌的附和。
回到豆腐斋后,大家干脆也不睡觉了直接开始了排练。
这一练便是整整两个时辰,最后还是家花喝止了众人,大家这才停了下来。
“行了,大家歇一歇,先吃点东西吧。”
“家花姐,我觉得还能再练一练。”草木深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还是听家花姐的吧,凡事过犹不及,咱们已经练得很熟了。不若先歇一歇吃点儿东西补充些力气。要不这一气练到了晚上,等到正是登台的时候反而泄了力气。”夏雨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中午时拿回来的饭盒。
她看里面的饭菜已经冷了。特别是食盒中的鸡腿,原本裹在鸡腿外的油脂因为冷了,便变为了白色的小块儿,这吃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夏雨觉得吃了这冷食盒到时若是肚子疼反而耽误事,便跟草木深两人拎着装食盒的大篮子回到了大厨房,请大厨房内管事的掌勺娘子重新帮着她们热一下饭菜。
今儿厨房的掌勺娘子倒是格外好说话。
因为太素宫要办大事,厨房里的人也是得了夏娘娘的吩咐,自然不会在这个脊骨眼上找事情。厨房的管事娘子一问情况,得知豆腐斋的人中午都没怎么吃,便干脆让人重新下了几碗热乎乎的鸡汤面,又一人打了两个荷包蛋,把那鸡腿
热了热,这才叫夏雨她们带回去。
“等下你们要上台就不能吃得太过饱了,吃得太饱又紧张,很容易胃痛的。”掌勺娘子对于吃食上的事情十分有经验,她解释道:“还不若一人一大碗热乎乎的汤面,吃下去整个人都暖呼呼的,岂不是舒服?里面两个荷包蛋保管吃了到半夜都不饿,还不会撑到胃。带回去的鸡腿,我看也只有草木深能吃得下了。这还有一小袋子晒干的红薯片,到时候万一饿了,便可以掏出来吃,带在身上也占不了什么位置。”
对于掌勺娘子的好意,两人自然是感激不尽。
却听到那掌勺娘子笑道:“行了行了,我这也是为了自己考虑。要是你们真吃坏了肚子,到时候坏了事情娘娘怪罪下来,我也要挨牵连的。你们真是要感谢我啊,就等到你们演完了,哪天找个机会帮我个小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