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花却是眨眨眼,说道:“苦?我倒是觉得不苦。我是没出过宫,不过我们梨园却是有老人以前在宫外待过的,听她说,宫外那才是真的苦。平日里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那种田的要耕作,打猎的要冒着姓名的危险,还有那小商小贩的终日辛苦奔波,不都是为了一口饭?他们才真是苦呢。听说穷苦人家的女儿,不但没有好衣服穿好首饰带,就连平日里我们看来平常的点心对她们来说也是奢望。”
“夏雨姐,我们虽然平日里练功是辛苦了些,但我们做的好了便有吃的喝的。碰到贵人们心情好,还有些好料子好首饰给我们。不说别的,我们衣食无忧,甚至连衣服都不用自己洗,这样的日子怎么算得上是苦呢。”
夏雨看着她认真的神态,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这小梨花看来是真的觉得她如今的日子过的非常不错。
夏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再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后,小梨花的师傅便叫她一同离开了。
之前刚进来的新人雨浓,此时正坐在屋子里看着院子里的人,眼里的嫉妒之情一闪而过。
她本不知豆腐斋会去凤鸣宫演出这事的,如今却是知道了。可恨的是明明夏雨受伤不能上,缺了一个人,可偏偏却是宁肯改了本子也不让她上。雨浓不知道这中的关碍,只觉得是豆腐斋的人不想让贵人们的赏赐再多分出来一人,因此心里颇不是滋味。
不过她到底进宫了一阵子,稍稍有了些城府。因此她心中再怎么羡慕嫉妒恨,脸上也没有显露出来什么,只不过在众人讨论演戏之类的事情时,她都默默的在一边听着并不开腔。
这会儿,城青却是进屋了,她对雨浓笑
了笑,便伸手去了枕头下一摸,摸出了一把黄铜小钥匙来。
城青拿着那钥匙,当着雨浓的面打开了自己的小柜子。雨浓坐在她身后,把城青小柜子里的东西看得分明,眼睛便蓦然地睁大了!
那是满满半柜子的铜板!
铜板装在了一个细编的篓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塞满了城青的半个格子。而另外半边这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看那做工却不是普通宫女能有的。雨浓突然想到了,这次豆腐斋得了太素宫表演的第一名。
那镜子的木盒子的装着的,莫非就是娘娘发下来的赏赐。
听说是一套价值不菲的头面呐!
豆腐斋的人分一分,刚好一人拿一件!
想到这里,雨浓的眼睛顿时就直了,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城青的柜子,像是这样就能看到那木盒子的东西一般。她如此都做,城青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可她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竟然就在雨浓的注视下,真的打开了那盒子。
雨浓的心跳加快了许多,像是被施展了什么定身术一般的一动都无法动弹,尽管城青只打开了那盒子一瞬,可那金灿灿的莫不就是黄金?还有在幽暗的箱子里发着暗红色光芒的,莫非就是红宝石!雨浓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她已经缓缓地站了起来,那盯着箱子的眼神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看到了香喷喷的红烧肉一般!
城青关上盒子后,又开始在那铜钱上拨弄起来,像是在数钱一般。最后,她拿出了十五枚铜板,便把自己的格子关上锁住了。接着,她把铜板放在了一个小布袋里,转身以后,像是才看到雨浓一般,微微楞了下,接着笑道:“怎么?看傻眼了?”
雨浓知道自己刚才有
些失态,只得点点头,接着她用试探地语气问道:“城青姐,你们怎么有这么多的钱?都是之前表演那节目赏赐的吗?你们运气可真好啊,哎,你们真的不能再加一个人上去?夏雨她不是脚伤了,我如今也是豆腐斋的人了,让我替了她原本的位置不好吗?这样也不用再改本子重新排练了。”
城青却是笑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啊?”雨浓眨眨眼。
“你是觉得我们因为演了节目,才得了这么多钱财的吗?”城青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像是看到了大姑娘的采花大盗一般。
“难道不是吗?”雨浓反问道。
她可不信当宫女能积攒这么多的钱财,这宫中的宫女拿多少月例都是有定数的,不说那盒子里的首饰了,光她刚才看到的那一箩筐的铜币,普通的宫女就要积攒好几年。这还是平日精打细算,只能吃大厨房的饭菜,只能穿宫里发的衣物,不能乱花一分钱,不能生病,这才勉强能攒下来。
可她看城青的年纪也不大,进宫必定也没有那么久。而且城青的模样一看就不是那等精细过日子的人,因此雨浓是不相信这些钱财是她攒下来的。
那不是这次节目赏赐的还能是从哪里来的。
城青笑盈盈地看着雨浓,语气甜腻腻地说道:“怎么说呢?这次我们是的得了许多的赏赐,但宫里的开销也挺大的。咱们都有是些爱打扮的,自然胭脂水粉之类的看不上统一发的那些玩意儿,都要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