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越抬头看着他,问道:“这么说,我和太子,还有沈儒做假案的事,皇上一直都知道。”
郭宇轩沉声道:“不然你认为,皇上为什么让二皇子负责今年科考?他就是对太子失去了信任,当然还有你和沈儒。他现在是没人可用,一旦科举结束,人才辈出,你觉得他还会放过你吗?”
海越想张口反驳,却哑口无言,半天才问道:“那,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郭宇轩四周张望一番,附身低头小声对海越说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海越冷汗直流,满脸潮红,激动道:“国公爷,这可是灭九族大罪呀。”
郭宇轩冷笑道:“你好好想清楚,如果太子登位成功,你便是第一功臣,到时候封侯赐爵,你想要什么没有。
但是,如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太子固然会死,而你海家还是会被诛连九族。”
海越失声道:“为什么?我和太子不过是做了假案,罪不至死呀?更何况灭族?”
郭宇轩长叹一声,心里对墨铭更加敬佩,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太子私养军队,证据确凿,正被左都御史从连州带回。”
海越心里崩溃了,全身抖动,指着郭宇轩,道:“你,你们,真是害死我了呀。”
海越突然想到什么,叫道:“不,不,我和墨铭关系匪浅,他一定会帮我的。”
郭宇轩满脸冷嘲,道:“你觉得你走到今天这步是谁的主意?”
郭宇轩心里不由替海越感到悲哀,被人卖成这样,还想着对方能帮他,真是死不足惜。
海越想到正是墨铭推他去找轩辕景的,可心里又不愿承认,只摇头道:“不,不,他不会这样做的”
郭宇轩一巴掌抽在海越脸上,大吼道:“醒醒吧,我们都是他的棋子,我是,你是,太子是,轩辕宏是,全都是。”幸好他们在醉仙楼,整座楼里除了墨铭的人,其余人已经全部清空,否则还真被人听到了。
“棋子,轩辕宏他”海越整个人蒙了,不知是吓蒙的,还是被郭宇轩打蒙的。
郭宇轩平静下来,起身打开房门四处查看,见四周没人,才松了一口,刚才他太激动了,想到被人当成棋子,就忍不住爆发了。
郭宇轩重新坐下,给自己和海越一人倒了一杯酒。
海越也冷静下来,满脸颓废,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宇轩喝了一口酒,道:“他为镇国侯府而来。”
“镇国侯府?”
郭宇轩看了海越一眼,道:“说说吧,我刚才的提议,你是否答应?”
海越身心俱损,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点头,有气无力道:“我答应。”
郭宇轩起身,整了整衣服着装,道:“整理好情绪,不要让其他人人有所察觉,等我布置好一切,自会通知你。”
说完转身离开酒楼。
海越坐在酒楼,痴痴呆呆,一下子好像失去了灵魂。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走上反叛的道路。
郭宇轩回去后,来不及休息,连夜计划好一切。
夕月墨铭已经回到皇城。夕月回到桃花坊,墨铭则住在一处秘密院落里,除了夕月和墨铭的影卫,其他没人知道。
半夜,玄影将醉仙楼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告诉墨铭。
墨铭道:“密切关注一切,必要时,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是”
国公府…
东华科举考试在每年十月中旬。
科考临近,郭振华日夜苦读,不敢有丝毫松懈,郭宇轩也不打扰他。
四书五经是科考必考书目,东华首重礼仪,故五经中《礼记》在历年科考中占比甚大,举人对此书都是倒背如流。
“君子曰:大道不官,大德不器,大信不约,大时不齐。察于此四者,可以有志于本矣。”
郭宇轩到时,郭振华正在凉亭摇头晃脑背诵礼记。
郭宇轩在一旁静静聆听。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他的一生要与此时的郭振华相比,难太多了。爹不亲娘不爱,一个人遭受各种欺压,后来更遭受绑架,侥幸不死
“爷爷”
郭宇轩猛然惊醒,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面前的郭振华,笑着问道:“书读的怎样?”
郭振华脸上露出自信笑容:“还不错。”
郭宇轩伸手拍了拍郭振华肩膀,转身向凉亭走去,:好,不愧是郭家儿郎。”
郭振华给郭宇轩倒一杯茶,双手敬上:“爷爷请用茶。”
郭宇轩笑容满面,伸手接过:“振华,你也坐下,爷爷有话和你说。”
郭振华乖乖坐下,身体挺得笔直,双手拱起,道:“爷爷请说”
郭宇轩将茶杯放下,道:“距离科考还有十余天,我在城外给你找了一处小山村,那里环境秀美,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