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
好久违。
童映心轻嗯一声,“你吃过午饭了吗?有没有好一点?还咳嗽吗?”
“咳。”男人言简意骇一个字。
“啊?”童映心急的换了个手握手机,“怎么还咳?严重吗?没有再发烧吧。”
“有。”
“……”
这人,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吗?
童映心担忧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你现在还在忙吗?”
“嗯。”
“不能把这个案子给别人做吗?你现在需要休息,需要吃药,需要看医生。”童映心越来越担心,“咳嗽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伴有发烧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你不能大意。”
她话音才落下,那端就传来一声男人的咳嗽声。
顿时,童映心一颗心都揪起来了,“樊医生开的药带在身上吗?”
“没有。”
“……”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童映心叹息一声,“那你现在在哪里?你那个助理于锋在你身边吗?”
“他在忙。”
“……这样吧,”童映心想了想,“我现在从我们医院开点药然后我叫个同城快送给你送过去,你要记得吃,知道了吗?”
“……”
那头没了声音。
“霍砚清?”她不解地唤了声。
“好。”
“药要吃,饭也更要吃。”童映心完全对待自己病人的口吻,“这样才能好的快。”
沉吟片刻,她又说道,“你应该知道了吧,张妈比你还要严重些,我答应了她,在她没好之前把你照顾好,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下班后买回去给你做。”
好一阵后,那头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面。”
“嘿嘿,我就说我做的面超绝吧。”童映心可太骄傲了,“那我今晚就给你做我另一样拿手面啦!”
“几点下班?”霍砚清突然这样问。
“应该是六点,怎么了?”
“我去接你。”霍砚清顿了下又说了句,“一起回去。”
“……”
挂了电话好一阵,童映心满脑子里还都是霍砚清那句我去接你,一起回去。
一起。
这一瞬间里,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和他交往时。
晚六点,童映心刚一出医院大门,就看到了那辆已经熟悉的巴博斯。
其实主要也是太高调了,想不看到都难。
她走过去,驾驶座上的男人却不是霍砚清。
“童医生。”于锋很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你,你好。”童映心甚是意外地。
“老大在后面,他有点不舒服。”于锋向她解释。
童映心听完,忙打开后排座椅的车门,男人双眸紧闭着,长腿随意地叠起,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闭目养神,脸色不怎么好看。
怕打扰到他,她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车子启动后,她轻声问于锋,“药他没吃吗?”
于锋摇头,末了又补了句,“上次他病的比这严重,我都没见他吃过药。”
“上次?什么时候?后来是怎么好的?”童映心好奇。
于锋边回忆边说,“两年前的圣诞节吧差不多,好像是去了趟美国,不知怎的突然就病了,后来是被他家人发现强迫他住院才好的。”
两年前圣诞节,美国。
童映心心脏狠狠一抽,那个时候不正是她和路赫阳……
望着霍砚清即使是睡着也依然冷峻又透着凌厉的俊脸,童映心在心底摇了下头,不可能的,两年前她在波士顿用的还不是童映心这个名字。
而且重逢后,看霍砚清这个样子,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失踪后去了波士顿。
所以,应该是不可能。
他应该是去他的母校,亦或是别的事。
“那次老大病的真的很严重,”于锋这时又说道,“我跟在他身边五年,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要不是他家人及时发现他的不对劲,我都不敢想……”
童映心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落向霍砚清的眸眼愈发心疼。
这六年,她都错过了什么?
还有他,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她突然一句话也不说,于锋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当看到童映心竟然满含泪花时,他登时惊的瞪大了眼睛。
卧槽!!!
不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才几天啊。
怎么这童医生会对老大这么情根深种的样子?
他错过了什么?!
他不过是去休了几天假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