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灵阳皱眉:“施雁齐承认她是凶手了?”
她和施雁齐非亲非故,只有一面之缘,为何施雁齐非得见她?
萧砚舟点头道:“正是,她亲口承认抛尸案与她有关,只是不肯说更多。”
萧颂年无所谓道:“不肯开口就用刑,还是说你们大理寺的人如此怜香惜玉,见到凶手是女的就舍不得用刑了?”
萧颂年不满地看了萧砚舟一眼,从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二哥是个会怜香惜玉的,檀灵阳帮了他大忙,才刚歇下,就又要被薅起来干活,大理寺没人了吗?
“咏时,你这说的什么话!”萧砚舟瞪他一眼,“我只是看施雁齐找檀司察使似乎确实有隐情而已。”
檀灵阳笑笑:“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昨晚萧颂年给的药确实有效果,她现在虽然脱力,但精神还好,见一见施雁齐也没什么。
萧颂年从素光手中接过轮椅,主动推着她先走一步,瞪向落后一步的萧砚舟:“萧少卿还不走,是要留在我神龙卫吃饭不成?”
萧砚舟摸摸鼻子,莫名有些理亏,他也看出檀灵阳状态不好,只是这事关抛尸案,确实不能不来这一趟。
大理寺狱里,施雁齐缩在墙角,听见脚步声和轮椅声,忙探头看了看,见是檀灵阳被人推着过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檀灵阳等人在她面前停步,檀灵阳道:“施娘子找我有何事?”
施雁齐见她说话时中气不足,脸色苍白,急切道:“你怎么如此虚弱?可曾看过郎中?”
她话里的关心不似作假,引得檀灵阳更疑惑了。
她从来不曾认识施雁齐,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庙会那日在肉铺里买了施家娘子的猪肉,她们几乎没有交情,施雁齐为何如此关心她?
见檀灵阳表情探究,施雁齐似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拢了拢头发,本还有几分焦急的神色转成了平淡之色,“只是随口问问。”
檀灵阳笑道:“我和施娘子从未有过什么交情,施娘子却如此关心我,想必是担心我身体不好,不能继续查案?”
施雁齐脸色一变:“你!”
她哼了一声:“你还是挺聪慧的,算我没看错人!”
檀灵阳更加一头雾水了,听她这话头,似乎是在自己查案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她在大齐办过的案子也就只有那采花杀人案了。
檀灵阳略一思索,道:“施娘子不必担心我不能查案,陛下昨日已封我为御赐司察使,协助神龙卫查案。”
施雁齐惊喜道:“你当真当了官?”
檀灵阳点头道:“这是自然,谁不想入朝为官报效朝廷呢,更何况我平生所愿就是荡尽天下不平事,扫尽天下凶犯!”
“有志气!可惜啊,我看不到那一天了。”施雁齐赞了一声,颇为惋惜。
她看向檀灵阳及其身后的人,“只要你们答应去调查并捣毁无忧寺,我就说出真相!”
檀灵阳笑道:“原来你将死者头颅对着无忧寺,果然是想引我们调查无忧寺,我答应你。”
施雁齐又看向萧颂年和萧砚舟。
两人对视一眼,也点了头,“我们答应。”
“好!”施雁齐笑了一声,“是我分尸抛尸,就为了让你们去调查无忧寺。”
施雁齐席地而坐,缓缓道来。
她的父亲是个杀猪匠,这一身本领就是她父亲教的。只是她父亲并不是什么好人,喜欢喝酒,一赚到钱就去酗酒,所以家里根本攒不下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就算是母亲日夜操劳,也禁不住父亲的花销。
而且,施雁齐的父亲喝酒之后,还喜欢打人,经常殴打她和她母亲。
为了活下去,施母迫不得已之下就去无忧寺借了印子钱,只是钱一到手,就被施父拿去喝酒。
因为成天被丈夫打骂,且迟迟还不上印子钱,施母被无忧寺的人逼着卖身,不堪受辱,直接当着施雁齐的面投井自尽,那一年,施雁齐才七岁。
施父在知道妻子死了之后,不仅没有想着给妻子讨个公道,反倒找上无忧寺,耍尽赖皮手段,销了施母借的账,还想将施雁齐抵给无忧寺换取钱财。
施雁齐用自己能杀猪赚钱供养施父喝酒为理由,哄得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施父将自己的杀猪本事教给了施雁齐,每日拿着施雁齐赚来的钱买酒酗酒,整日没有清醒的时候。后来,施雁齐十岁时,施父直接喝酒喝死了。
施雁齐为了给母亲报仇,搬家到了无忧寺附近,因为杀猪的手艺好,加上相貌好,很快有了不少回头客。
她也借着这个机会打听无忧寺的事,这才知道无忧寺附近的人家就没有没借过印子钱的,有不少人家因为还不上印子钱,就将自己妻子、女儿推出去抵债。
那四名死者就是施家肉铺的常客,施雁齐在发现她们也受无忧寺逼迫之后,主动跟她们成了朋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