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灵阳和萧颂年听着外边的吵闹声,对视一眼,萧颂年转身上楼。
檀灵阳对程澈几人道:“你们先不要出去,我去看看。”
檀灵阳踏出客栈门槛,见周围已经围满了举着火把的衙役,正对面是一位穿着官袍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看服色,应是本地县令。
县令身旁还跟了名衣着锦绣桃花眼的男子,正跟县令说着什么。
见客栈里有人出来,县令开口道:“本官乃本地县令,接到密报这客栈内藏有盐枭和人贩子,你速速将里边的人叫出来,本官饶你不死。”
檀灵阳走近两步,笑道:“你是县令?姓甚名谁?旁边这位又是谁?”
“你哪来的密报,证人又是哪位?”
桃花眼男子站了出来,“证人就是我,我亲眼看着两个女子将一个小女孩当街抢走,这怎么不算人贩子?”
檀灵阳瞥他一眼:“你是赵青竹?”
“小娘子听说过我?”见这么个大美人都知道自己名字,赵青竹顿时抖了起来。
“若是你与那人贩子无关,我可以保你不受牢狱之苦,不过,这报酬嘛……”
他上下打量檀灵阳一眼,很是满意,脸好看,身材高挑,勉强纳个外室算了。
檀灵阳挑眉道:“记住你方才的话。”
赵青竹竟然说动本地县令带了衙役过来,看来他的面子确实不小。
同时,也说明他确实做贼心虚,否则不会用这种借口除掉公郎中夫妇。
这县令也是个不配为人的,这两人狼狈为奸,可够恶心的。
她接着看向县令:“你既然是本地父母官,你治下出现盐荒为何不上报朝廷,反倒纵容倒卖私盐。”
“百姓深受人贩之苦,你却视而不见,纵容人贩子当街抢人,致使百姓妻离子散,如此行径,也配为官!”
县令曾士锦何曾这么被人当面骂过,登时脸色清白交加,“你是何人,竟然对本官如此不敬!我看你就是人贩子的同伙!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檀灵阳拿出腰牌:“神龙卫查案!本官是御赐司察使,谁敢动手!”
御赐司察使……曾士锦眼神暗了暗,前几日侯爷传信,说有钦差来越州,那钦差先前似乎就是御赐司察使,还是个女的,正好对上了!
若是他能悄无声息除了此人,岂不是大功一件。
曾士锦道:“什么御赐司察使,神龙卫何曾招过女人!此人就是人贩子,巧言令色,还想脱罪,来人,就地射杀!”
“是!”
四名衙役取出弓箭,摆了架势,张弓拉弦,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曾士锦露出得意又猥琐的表情,畅享着自己拿着檀灵阳人头讨赏的美事,说不定他也能混个刺史当当。
檀灵阳盯着他们,丝毫不惧。
“慢着!圣旨到——”萧颂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檀灵阳让开位置,站到一旁,等着萧颂年发挥。
萧颂年已经换回神龙卫指挥使的装束,英姿勃发,气势非常,“祈安县县令曾士锦恭迎圣谕!”
曾士锦的笑容卡在脸上,被萧颂年手中明黄的圣旨震得呆立当场,直到萧颂年饱含威胁地嗯了一声,他才带头跪下。
“臣恭候圣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衙役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头不敢抬半分。
萧颂年缓缓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越州盐荒,心甚忧之,越州地处官盐出产、中转之重要之处,位尤重焉,朕殊重之,特擢御赐司察使檀灵阳为江南道黜置使,提调越州一切军政要务,代朕巡狩,体察民情,整饬吏治,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朕躬亲,钦此!”
曾士锦五体投地叩首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檀灵阳笑道:“曾县令起身吧,现在还觉得本官是人贩子吗?”
曾士锦猛地跪下请罪:“下官有眼无珠,还请大人见恕。”
檀灵阳轻呵一声:“你要本官饶恕你官商勾结,倒卖私盐,还是饶恕你纵容人贩子祸害百姓,还是饶恕你明知本官身份却意图刺杀?”
“亦或是,饶恕你以权谋私,和赵青竹勾结一气,残害公郎中一家?”
“臣……臣……”
檀灵阳每说一句,曾士锦的头就低一分,到最后,已经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旁边的赵青竹更是大气不敢喘,生怕下一秒被发落的就是自己。
檀灵阳又看向赵青竹:“方才是谁跟本官说能免我牢狱之灾?赵青竹?”
赵青竹惶恐道:“大……大人,草民喝了几口黄汤脑子不清楚,还请大人恕罪!”
檀灵阳冷眼看他:“本官问你,公宁儿的尸体被你盗去何处?你的岳父大人可知道你停妻再娶,还谋害未婚妻子一家?”
赵青竹伏地而拜:“大人,草民不知道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