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男子未穿捕快服,应下后转身就朝城里去了。
为首的捕快又对宋英四人道:“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宋英四人应了,走出他们视线范围后,小香大大松了口气,道:“总算结束了,我都紧张死了。”
这些人,可都是他们平日里闻之色变的差爷,与他们同行压力真的很大,一路上,她大气都不敢喘。
“是啊,见官也太恐怖了。”罗雁行深深赞同,不仅乱七八糟的规矩多,还高深的很,完全不知道吴提学什么时候通知的知府。
宋英道:“是我们与他们的地位相差太多了,如果地位差不多的话,应该就不会觉得恐怖了。”
袁清赞同的点头,又道:“我就从东城门进去回书院,你们呢?直接从城里穿过,还是绕过去?”
杏花村所在的位置,在清水县南面,但县城只有一东一西两个城门,村人入城大多从西城门进,直接去就近的西街。
小香当即就道:“我们从外面绕吧,进城万一撞上那三人……”
“可是直接从城里穿过会近很多,而且捕快们都来了,正找他们呢。他们要是敢出来,正好可以抓住。”宋英想着袁清今日帮了大忙,得感谢一下人家,就努力说服着小香。
“而且,今日我让我小弟自己回家,说好给他带零嘴的,必须得进城买点东西。”
小香虽很害怕,也只好妥协,“那好吧,走城里。”
四人向着城里走去,宋英对袁清道:“今日真是多谢你了,你现在就回书院的话,要怎么解释?要不你找家客栈住一晚,明日再去书院吧。”
她们把袁清叫出来的理由,是他奶奶快不行了,急急赶回去,即便他奶奶的病好了,也没有当日就赶回书院的道理。
袁清摆摆手,“不用,我实话实说就行,你们遇上了麻烦,想找我帮忙,不得已之下,才编谎话把我骗出来。”
“可那位贺斋夫刨根问底怎么办?”
“自然是把提学大人抬出来做挡箭牌。”
事关提学大人,给那位贺斋夫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多问,宋英放心了,便道:“今日你帮了大忙,我们请你吃饭吧。”
此时已经酉时中,已过了书院里的吃饭时间,而折腾一下午,他早已饥肠辘辘,袁清就道:“你们都是小富婆,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买肉包子吧,可以边走边吃,你们不还得赶紧回村么。”
“行!”宋英点头,虽然请人吃饭下馆子更有诚意,但她们初次下馆子,就糟心的被跟踪了。
现在,宋英她们对下馆子有阴影,乐得不用去食肆。
城东这边几人都不大熟悉,寻人问了,才找到一间卖包子的小店。
与街上的包子摊贩不同,这是一间店铺,虽然店面很小,却干净整洁,比西街那家余记食肆好多了。
此时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几人立刻改变主意,在店内坐下,要了几碗粥,配着包子吃完,宋英又给宋元打包了几个小笼包,才起身离开。
到东街口,路过知春书店时,他们下意识望了眼里面,没有看见那位捕快,想来他已经查探过这里,去余记食肆了。
又走过两条街道,袁清便与她们告别,回书院,宋英三人则继续直行,向西而去。
到状元坊时,只见人群涌动,朝着一个方向挤。
喧闹中,宋英三人听见一道女声,极为尖锐惊恐,压过人群所有的喧嚣。
“差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小本买卖,童叟无欺,为什么要抓我?”
差爷、抓人。
三人对视一眼,均想到了什么,立刻钻进人群,挤到前面去。
一队十来人,前面三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走在道路中央开道,其余人则把四个反绑着双手的人牢牢围在中央。
确实是在东城门外,与他们分开的那些府城捕快,而押着四个人,自然是三位逃犯和余记食肆的掌柜。
“这些都是什么人呐?犯什么事了?”
“三个男的不认识,但那妇女,是余记食肆的掌柜的,开了几十年的店,这是犯什么事儿了哟?”
“老王,你今天不是在她家店对面摆摊么,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呀,我也一头雾水,突然之间就来了一队差爷,气势汹汹闯进她家店,把那三个每日都到店里喝酒吃饭的大汉抓了,然后把余大姐也绑了。”
“诶,这差爷倒是眼生得很,不像是咱们清水县衙门的人……”
人群议论纷纷,宋英三人则惊得合不拢嘴。
首先惊的是那三位逃犯,原以为她们在食肆遇上他们,是运气不好,倒霉催的正撞上他们去那里吃饭,谁能想到,那三人天天都在余记食肆。
他们可是逃犯呀,虽然清水县并不是很重视,只是应上面要求贴了通缉令,但他们自己不应该不重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