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也都紧张的看着赵景林,虽然没有了剑拔弩张,气氛反倒要比刚才更加紧张几分。
“既然知道还敢这么干,老前辈们胆子果然比我们年轻人大。”
赵景林嗤笑一声,回答道。
几人顿时开始坐立不安,相比起风宸,这个赵家家主才是真的心狠手辣。
风宸是君子,诚实守信讲道理,而他身边这条狗,呸,赵家家主,却是真正的疯子。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残酷而冷血。
“赵家主不要误会,我们实在不是故意的,况且,这事你们赵家……”
刘檀试图解释。
赵景林直接打断了他。
“闭嘴!”
他知道刘檀的意思,若是风宸松口,愿意分十大家族一杯羹,自然也有赵家的一份利益。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赵景林应该是跟他们站在一起的。
只是,他们不能理解,对赵景林来说,生恩不如养恩。
风宸的太爷爷养了他十五年,这十五年,日日夜夜,与风宸朝夕相处,共同长大。
切切实实的五千多个日夜,是玩伴,是朋友,是对手,是兄弟,又岂是那一缕血缘比得了的。
更何况,当初刚下山,第一次回赵家,他们就逼他联姻。
十五年前,为了家族利益,送自己去给人当书童,十五年后,再一次为了家族利益,逼他联姻。
就是上辈子欠他们再多,也该还清了。
或许,对他的父母来说,他只是一个可以为家族利益牺牲的工具。
所以,他又何必把他们当父母?
太老爷仙逝,风宸便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他当这个赵家家主,不是因为赵家需要他当家主,而是风宸需要他当赵家家主。
赵景林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刘檀的话,他不确定这些话会不会传到风宸的耳朵里,徒增猜忌。
其实他们不明白。
风宸从不撒谎,诚实守信,一诺千金,在十大家族面前,也总是风度翩翩,宽和大度,有功必赏,毫不吝啬。
但是,这只是他们看到的而已。
作为发小,赵景林对风宸了解得更多。
他从不撒谎,但被他骗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他宽和大度,从不介意别人无意的冒犯,但得罪过他的人,不是尸骨无存,就是家破人亡。
他待人亲切,有功必赏,善待下属,但是,让他感到不满的下属,早已经成了枯骨亡魂,落到他们手中的利益,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风宸手中。
除此之外,风宸谁也不信,包括赵景林。
赵景林看着刘檀,冰冷的眼神,逼退了刘檀劝说的欲望,噤若寒蝉,暗道,赵家家主的冷酷残忍果然名不虚传,这眼神,没亲手杀过人,是不可能拥有的。
但赵景林其实有些走神,他们不明白,自己替风宸背过的黑锅,造就的这一身恶名,不过是他做过的事当中,十之一二。
“家主有话让我代传二大爷,你们不方便听,先回去吧!”
赵景林回过神儿来,悠然翘起二郎腿,挥挥手道,虽然是在别人的家里,好似他才是那个主人。
脸上送客的表情,不容拒绝,连风影都不由得暗暗苦笑了一声。
这一副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的表情,还真是跟他那个大侄子如出一辙。
刘檀几人脸色变了变,有些不悦,他们是有些忌惮赵景林,但这小子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连借口都懒得找一个,一句“不方便听”,就要送客?
这时,刘檀身后一个戴着墨镜的保镖,不自觉上前一步。
与刘檀往日人高马大的保镖们有些不同,这人穿着保镖的衣服,却显得有几分瘦小,也不似那些专业保镖那么严肃,有些吊儿郎当。
墨镜松垮垮搭在鼻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羁,年纪也不大,除去保镖的装扮,看起来像是个十八九岁的学生。
实际上,他就是。
吴毅年是一个觉醒者,大约五个多月前,在一所三本学院混吃等死的他,深夜外出与朋友撸串时,与本地的一群小混混起了争执。
两方打了一架,吴毅年那小身板儿,没挨两下就已经鲜血淋漓,倒地不醒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身上的鲜血,却渐渐诡异的汇聚成了一个鲜红的驺虞纹身,随即一只身似老虎,头似狻猊的白毛黑纹巨兽,便从他的纹身中脱胎而出,将那一群小混混吓得四散而逃。
这件事发生后,很快就被官方组织封锁了消息,所以外界知道的人没多少。
但作为十大世家之一的齐家,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觉醒者的蛛丝马迹。
所以,几乎就是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吴毅年本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