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混杂着几声低沉压抑的喘息，赵景林拨动浴缸中的清水，紧蹙眉头，缓缓将自己沉入水中。
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浮出水面，原本搭在浴缸一侧的胳膊沉入水中，胸口频频起伏间，呼吸粗重了几分。
“阿宸……”
口中无意识的呢喃，瞬间让赵景林清醒了过来，抬起手，看着掌心那个新伤与旧伤重叠的伤口，沉默片刻，随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两天有些不对，他的目光会无意识的落在漂亮女孩的身上，心中莫名的躁动，连梦中也常常出现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原本不会每天都出现的问题，现在也是连着几天清晨都会出现。
甚至于，今天冲动之下，冒出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也不能说是没有受到这些异常的影响。
他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风宸的，若是以往，就算给他十个胆子，再是冲动愤怒，他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何况此时……
赵景林不自觉紧紧握拳，他一向觉得这种事没什么趣儿，鲜少想起这些事来，偏偏这两天天天如此，衣服一脱，就想做点儿什么。
明明是在懊悔着，脑海中闪过风宸无视他手中的寒月刃，淡定从容的微笑、喝茶，亦或是握着他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将寒月刃丢向他，颊边还能感受到当时利刃的锋寒，那是刀锋贴在肌肤上的冷意。
但是……更难受了。
赵景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一道悠扬的琴声恍惚传来。
赵景林浑身一僵，不由自主的将手臂搭至浴缸一侧，后仰靠在浴缸上，带有几分失神的望着浴室的天花板，眸中似有金龙之影飞舞呼啸。
听着耳旁宛若清泉流水般的琴音，赵景林微阖双眸，原本紧绷而躁动的身躯放松下来，思绪随着琴音渐渐沉浸。
好似来到一片清风簌簌的竹林，幽深雅静，除过清风拂面，再无其他，心中也升不起一丝的杂念。
什么情与欲，不过人间过眼云烟，最终连“我”也不再，只不过天地自然，好像自己也成为了这林中一片飞舞的竹叶，一缕掠过的清风。
一曲琴音终了，赵景林又过了十数分钟，才从琴声营造的意境中回过神儿来，沉默不言，洗完澡，穿上衣服，打开房门，来到客厅。
通往书房的门开着，一张古琴摆在桌上，但屋里没人。
“家主！”
赵景林进屋将琴收了起来，随后来到风宸的房间敲门。
“有事吗？”
房门自动开了，风宸坐在靠窗的椅子看书，扭头看向门口的赵景林。
看到他脸颊上那通红的巴掌印时，不禁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弹琴算什么意思？”
“你是神仙，我又不是。”
“要是想帮我，不如直接一点？”
赵景林直接在风宸面前脱起衣服，一边向屋中走进来。
风宸似乎并没有多惊诧，神色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依旧落回书页上。
“出去，我不想干你。”
“家主，你是不是不行？”
赵景林没有像以往一样听话，仍旧向着风宸这边走来，往日在风宸面前总是柔和的面容中，带着几分凌厉冷峻以及挑衅的意味。
风宸瞥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跪下！”
赵景林此时走到房间中，距离风宸还有几步的距离，闻言如同本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跪在地上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书童，我不是，我没有解决你需求的义务。”
风宸支肘靠在椅子一侧扶手，放下手中的书，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赵景林低头握拳，眼眶有几分猩红。
“你要是实在忍不住，我允许你出去找女人。”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真找了，以后恐怕也都只能是这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了。”
“连区区情欲都忍不住，你还能成什么事？”
“你总不能指望，我凭这点自幼相伴的情谊，就对你格外特殊吧？”
“你知道的，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你要是不够这点儿实力，该交出来的东西尽早交出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给你安排些清闲差事。”
风宸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一旁边几上。
“茶凉了，重新沏一壶来。”
赵景林吸了吸鼻子，眼睛有些模糊，抬头看了风宸一眼，又低头，起身一言不发的端走风宸身旁的茶盘，拿出去重新沏了壶茶。
十几分钟后，他端着新的茶水进来，替风宸新倒了一杯，低头道。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