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快吓傻了。
唐言轻脸上的血迹可怖,但都比不过她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水一潭的神情可怕。
她是真的敢自杀。
顾鸣舟也敢让其他人陪葬。
女佣怕了,“我给顾总打电话吧。”
等女佣离开主人房后,唐言轻重重跌回在床上。
此时,她才感觉浑身就跟散架似了的酸痛,而双腿之间那处更是有钻心般的撕裂痛。
她忽然记起了发烧时,医生为她下的诊断:y道组织损伤、y道撕裂、粘膜出血从而引发的高烧……
顾鸣舟是真恨透了她,才会这么伤她。
而以前,她嘤一声疼,他就算憋得自己肿胀发疼,也会停下来轻轻吻她的睫毛,柔声笑她:“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居然会怕疼,丢不丢人。”
唐言轻面如死灰,心底冷笑。
多可笑。
半小时后,顾鸣舟回来,刚走到床边,就被突然腾身而起的唐言轻扑倒在地。
她满脸怨毒。
手上还捏着那块玻璃杯碎片,碎片尖端和他的眼睛几乎就差一毫米。
“顾总!”门外的女佣和女保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人敢上前。
顾鸣舟保持着刚才本能反应下的动作,双手环着她的腰,护她在自己怀中。
他眼睛都不眨,面色冷淡。
“杀了我谁带你去见你父亲的遗体?”
唐言轻的眼泪迅速充盈眼眶,溢出后砸在顾鸣舟的脸上。
“顾鸣舟,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你为什么要迁怒我爸爸?”
“我解释过无数次了,不是他逼我去找宋少辰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顾鸣舟满眼凉薄。
“你认为是我杀了他?”
他冷笑,“他是自杀。”
唐言轻看着他完美的凤眼,眸底漆黑如墨,她咬牙丢开了玻璃碎片,直接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们单独见面的时候,你到底跟我爸爸说了什么?”
顾鸣舟眉头深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他们最后谈话的内容,不是她可以知道的……
唐言轻看着他此时的反应,心里已经笃定了,“是你杀了他!是你逼他自杀的!”
“顾鸣舟我也恨你了,恨不得杀了你!”
她哭得双目充满血丝,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整张苍白得不像话的脸上满是妖冶血迹。
顾鸣舟从没见过她如此崩溃、破碎的模样。
他抬手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处,唐言轻瞬间就像被抽干生气的布娃娃,软在他身上。
他力道不重,但足以让她昏睡片刻。
女保镖准备上来帮他扶开唐言轻,他制止了,自己将人打横抱住,一同起身。
顾鸣舟看向女佣,吩咐下去,“备车,等帮她换了衣服,去殡仪馆。”
女佣意会,打了热水来帮唐言轻整理干净面庞。
趁着她昏迷之际,帮她换了一身黑裙,胸口别了一朵新鲜的白菊。
其实这几天,整个别墅里的花都换成了白菊,但唐言轻没离开过主人房,所以她不知。
收拾妥帖后,还是顾鸣舟亲自把唐言轻抱上迈巴赫的。
开车的女保镖叫时星,副驾坐着的女保镖叫时月。
时星悄悄看了眼后视镜,然后不解地皱眉。
这唐小姐不是顾总的阶下囚吗?
她不是给顾总头上种了一片青青草原吗?
顾总为什么还这么小心翼翼、像抱着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样抱着她?
时月飞快递给她一个眼刀:爷的事你少管,你也想像那些男保镖一样被调去西边高原挖虫草吗?
时星心领神会,板起脸专心开车。
“一会儿你们俩跟她进去,别让她情绪太过激,也别让她离开你们视线。”
顾鸣舟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时月点头应是,时星多嘴:“顾总你不进去?”
顾鸣舟从后视镜里给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进去让她在灵堂上,再按我在地上掐一次脖子?
时星:……
时月瘪嘴无奈:让你少管。
顾鸣舟语气冷漠,“做保镖如果没脑子,不如去南非挖钻石。”
他认回顾家后,就从那个高冷但温柔的学霸教授变成了只剩高冷的霸道总裁了。
时月的手机响起,缓解了时星的尴尬。
“好,我来转答,你继续查。”
时月挂了电话就将秦助理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顾鸣舟。
“唐百川的贿赂案线索断了,但监狱那边查到了他的死有猫腻。”
顾鸣舟嗯了一声,“再查查唐浅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