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怀中的小女人像是累极了,闭上眼睛靠着自己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打盹,看着她恬淡的脸,祁元修的嘴角微微的展出了一个笑容。
宛若深夜初开的海棠,然后笑的越来越灿烂,他抱紧了怀中的女子,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所追所求不过是如今短暂而平实的一刻。
“蛇毒已经清了,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带回去餐后喝,一定要在热的时候喝药效才不会散。”
秦叶悠叮嘱着刘管家,见他经历了这一番整个人好像都苍老了许多,不由得又说道:“你如今也是上了年纪了,不要见人动不动就跪在地上,对身子不好,冬天了要带着护膝知道吗?”
刘管家的心里感动之余又感叹道:“东家这么好的人家,丫头一定也是不错的,可惜我家公子福分浅,刚准备成亲如今却又撒手去了,长房彻底绝了,只剩下他叔嫂如今住在房子里,却又是个那样子……”
“你是说,刘若清的叔嫂原本并非是跟刘若清居住在一起?并且他们也不是同为长房一脉?”秦叶悠握住重点,发问道。
老管家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长房人丁寥落,本来
就人少,如今刘公子一去,就只剩下这三房叔嫂了。”
在刘管家走后没多久,在纸上开始列出自己所有怀疑刘家叔嫂的线索,而祁元修则开始着手调查刘若清的叔父是否欠了赌债,又是如何找到的刘若清。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救过的那个得了天花的孩子?”祁元修依着门框看着她,眉目疏朗。
“那个孩子以前也是刘若清的学生,后来他没钱上课刘若清仍旧是依着他让他旁听,前些日子我倒是听他说过一些话。”
秦叶悠倒是有些印象,这孩子是个十分乖巧伶俐的孩子,被自己治好了天花之后便没事就会来药铺里面跑腿打杂,记得之前绿萝刚刚传出跟刘家公子结亲的消息的时候,那陈家小子也在药铺里面讨喜糖吃。
“绿萝姐姐,你是不是就要嫁给先生了?”绿萝红着脸塞给那孩子一把糖:“小孩子家的问这些做什么,吃糖去吧。”
当时陈家小子说的话祁元修并没有在意,但是如今听来却觉得处处都是问题,祁元修俯身双手撑在书桌上面对着秦叶悠说道:“那孩子说先生虽然清寒但是好歹也有事祖宅和祖田
的,你别听他们胡说,你过去不会饿死的,再说了先生的叔父一家也来了,说是避什么债的……”
秦叶悠闻言紧紧的锁起了眉头:“赌债,一定是的。只有这样刘若清的叔父和婶婶才会铤而走险不惜毒害自己的侄子,可是不早不晚,为什么偏偏挑中了绿萝过门的那天呢?”
她在心里狐疑,刘若清为人豁达,朋友众多,他娶亲的当天一定是有众多朋友在场的,在这个时候选择毒杀难道不会更加的惹人注意吗?
祁元修疑问道:“或许,他们就是要借着这些人来洗刷自己的嫌疑呢?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是小厮说亲眼看着刘若清流了鼻血以为是体虚,倒了下去,暴毙而亡。”
如果所有人都相信了劳累导致的暴毙,那么刘若清的叔叔婶婶就可以不被任何人怀疑,只需要把克夫的名声按在绿萝身上就万事大吉了。
“砰!”秦叶悠的手狠狠的锤向书桌:“这群人用心歹毒至极!”
既然已经大致猜出来了刘若清叔父和婶婶的意图是霸占家产,那么秦叶悠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当晚,秦叶悠叫葛妈妈做了几样精致的
小菜,合着一壶桂花酒一同送去了绿萝的屋里面,她走了进去正看见绿萝朝着盛满桂花酒的酒壶呆呆的出神。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绿萝默默的念了出声:“这是那呆子曾经念过的诗,可惜他却还没来得及喝过桂花酒。”
一只细嫩的手执起了酒壶甄满了一杯桂花酒,绿萝顺着手望过去惊讶的看着秦叶悠将酒杯朝自己递了过来:“主子……这怎么能由您来给我斟酒……”
秦叶悠微微一笑,把杯子放了下去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说道:“绿萝,今晚你我之间没有主仆,只是姐妹,如今妹妹伤心姐姐也难过,与其憋在心里不如大醉一场。”
葛妈妈担忧的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朝身边的婉儿叹息道:“你看着悠悠胡闹,绿萝也不劝一些宿醉了可怎么好?”
说着便有着急忙慌的往后厨跑:“我要去煮一些醒酒汤来,还有热水也要备着,悠悠不喜欢身上有酒气,一定会沐浴的。”
夜空中,繁星几点,秦叶悠打开窗户让风吹入罗帐之中,散去了房间里的一些酒气。
“绿萝,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然后由你
来决定做或者不做,这件事情我只会问这一次,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
秦叶悠的话冷静的不带一丝温度,让已经微微有些醉意的绿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眸子顿时清亮起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