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祁元修?”她慌张的上前两步,祁元修一定是毒发了!她这样想着,更加着急的看着小叶子:“快!快到我去瞧瞧他!”程萧然这样说着,语气更加急切了。
往日里,那个爽朗大方,明媚如风的女子,此时此刻却用一种近乎祈求看着小叶子,她的手紧紧的嵌住小叶子的肩膀,那样的力道,让小叶子吃痛的皱起了眉头。
“萧然姑娘,你,你先放开我。”小叶子挣扎着想要逃开,程萧然却松开了手,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自责,不安,慌张统统都涌进了心里:“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叶子吃痛,连忙喊道:“萧然姑娘,你清醒一点,你这是怎么了?”说话间,程萧然泪眼朦胧的听到了一声带着几分颤抖和哽咽的声音,念着自己的名字。
“萧然?”清寒的月光下,程萧然瞧见秦
叶悠的神色,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样的复杂而又遥远,她从未想过两个人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生冷几乎到凝固的寂静。
程萧然别过头去,强忍着眸子里的眼泪,片刻晃过神来,看向她:“你,你试探我?”
而此刻,秦叶悠的心中亦是冰冷,身子也不由得一震,面上苦笑道:“可是,若不是你心中有事瞒着我,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我试探出来?”
程萧然只觉尊重滚着痛和剧烈的着灼热,就好像随着彻夜燃尽的银碳最后化成了一滩冷寂的死灰一样。
莫大的羞耻和哀痛,在秦叶悠面前被狠狠的解开,所有的真相终将会有大白的那一日,秋日尽,水落石出。
“我,我……”程萧然呢喃道,全身脱力的坐在地上,默默道:“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自从爱上那个人,那个不该属于自己的人,原本一刻不完整的心,早就已经碎成丝缕,她一瞒再瞒,甚至抛却原
本的那个自己,变成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可是,祁元修就如同月光,能够照在每一个角落里,让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得一次次的面对,正视着自己的内心。
长久的哭泣之后,程萧然的眼睛干涩的有些刺痛,她冷静了下来,看着面前原本笑魇如花的秦叶悠,如今枯坐在自己的面前。
两个人相视无言了许久,秦叶悠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屋内昏暗,秦叶悠的神情在烛火中逆着光,显得有些焦灼,她刚一开口,只觉得喉咙沙哑而疼痛。
“你与他……”秦叶悠的语气顿了顿,忽然嘴角挂了一抹冷笑:“如此眉目穿墙,是在他救你回来的路上吧。你如此愧对我,原是因为他吧。”
同时被两个至亲至爱的人背叛,秦叶悠只觉得心中窒痛无比,她强忍着:“你说话啊。”
程萧然已无泪,她咬一咬唇,面色平静的坐在她面前
,沉默,亦是无尽的沉默。程萧然开口,却觉得思绪万千,再度重复那些话,就好像是重新撕裂自己的伤口一样。
她的眼眶有些模糊,定了定神说道:“我,我回来的路上,中了父亲下的毒,千里追魂香。”
说起被自己亲生父亲所害,程萧然的脸上带着木然的表情:“祁公子他,带我离开了程府,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风餐露宿,生怕我父亲探查到我身上的追魂香,而找到我。”
程萧然的语气顿了顿,像是想起了此生最好的时光,她的眼底闪烁着泪光,看向秦叶悠:“叶悠姐姐,我真的并非有意。”
她的眼泪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像是融化了的雪,凉透了秦叶悠的心:“我,我根本就没想到,我父亲竟然会给祁公子也下了这样的毒。”
听到这话,秦叶悠的脸色登时苍白了起来,嘴唇颤抖着看向她:“你,你是说,夫君他也中了毒?”
程萧然默然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两个人都中了这样的毒,我父亲原想我是个贞烈的人,中了这样的毒,自然身体情动不能,便会自己回去求他。可是我知道了祁公子也中了毒之后,便想回去,求父亲把解药给我。”
她看向飘忽的烛火,目光也淡淡的多了几分暖意:“叶悠姐姐,我不知道你信或不信我,但是我真的没想害过祁公子。我说我要回去,祁公子却拦住了我,说你是神医,定然会有法子救我。”
秦叶悠面上带着几分凄然:“情动之毒?那……那为什么现在你却没事?”
她心中依然有了自己的猜测,可是如今张嘴再问不过是求一个意外。可是程萧然的话,却让秦叶悠彻底死心。
“叶悠姐姐,那晚我们二人中毒,双双毒发,可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毒素却已然全部解了。”
她的眼泪簌簌而下,跪在了秦叶悠面前:“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你,也害了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