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寺庙的主持像是早早就算好了祁元修的到来一样,他穿着朴素的袈裟,手中握着一串佛珠,低眉垂目点了一句法号。
风吹过菩提树,枝繁叶茂的树枝间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主持看向祁元修,那双充满慈悲的眼睛里,写着悲悯:“施主,是为了祁公子的事情而来吧。”
祁元修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心事便慌忙问道:“主持可有办法救我家孩儿的性命?”
不论他曾经是怎样手握重兵,位高权重的王爷,此时此刻的祁元修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孩子的父亲,更何况他心里太清楚不过了。
倘若祁澈出事,只怕妻子叶悠也会跟着去了,他的眼底满是恳切:“主持若是有化解之法,恳请您指点一二。我愿意为佛祖重塑金身。”
主持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无奈:“回去吧。劫数终究是劫数,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么能够逆天而行。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或许是公子前世种下的因,今日才会由此结果。”
主持说完,便一个人握着佛珠转身离去。风吹在祁元修身上,让他身上的一身汗都
凉了下去,这番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寒冬腊月里迎面泼来的一盆冰水。
彻骨的寒凉,祁元修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寺庙,如何回到府中的了。看着秦叶悠期望而带着祈求的眼神,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让他如坠冰库,而秦叶悠自然看出了祁元修的脸色极差,她瘫软在了地上,也就是说,澈儿真的没有救了……
她将头埋在膝盖里,无声无息的哭了起来。她这一生就了这么多人,可是直到最后,她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日复一日的衰弱下去。
明明以为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等到澈儿回家。一家团圆和美,错过了澈儿生命中的十年,她已经够愧疚了,想着用此后的诸多十年去弥补。
可是如今……却再也没有机会了,“是我这个做娘亲的无能。”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心痛到了极点,恨不得一口气抽过去,就这样随着自己的孩子离去。
祁元修揽过妻子,他心中的悲伤不必秦叶悠少,叶悠是女子尚且能够哭一哭发泄出来这种痛苦,可是他
却不能。
此刻的内心里,就好比被人用钝刀子割肉一般,一刀一刀的,血流不止疼痛难忍。祁元修是什么安慰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去了,屋子里一片戚风惨雨,连带着绿萝和小叶子也坐在廊下,两个人拿着手帕抽泣。
而子悦却一个人默默的躲在廊柱的后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又看了看手中这个此刻正发着微弱光芒的手镯,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娘亲说这个镯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她刚刚悄悄去瞧了昏迷不醒的哥哥,原本伏在哥哥的手边哭泣的时候,镯子却忽然发烫了起来,慢慢的镯子上面五色宝石齐齐发出了一束璀璨的光芒。
后来她好像是昏了过去,做了个奇怪非常的梦。梦中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引导着自己不断的往深处走去。
然后走着走着,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宫殿模样的房子,房子里空无一人却又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滴滴的响着。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冰冷的 不带一丝温度的念到:“系统正在启动。”
她还想再往里面走的时候,就忽然醒了过来,睁开眼
睛的时候,手镯的光芒便开始由盛转衰,慢慢的只是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这样诡异的事情让子悦的心里害怕极了,她以前常听府中的丫鬟们给自己讲一些狐精鬼怪之事,如今这样的经历让她又是害怕又是担心。
可是手上的镯子是娘亲给的,好似是十年前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娘亲说这个镯子救了她一命,当时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是如今……子悦隐隐觉得,也许这个暗藏玄机的镯子也能救哥哥一命也说不定。她想去问一问娘亲关于镯子的事情,而屋内的娘亲和爹爹两个人都正是伤心的时候,她怕现在过去问,会让娘亲觉得自己不懂事。
子悦犹豫了一息,想到关乎哥哥的性命,便大着胆子往屋子里走了进去。“娘亲。”见到小女儿来了,秦叶悠不想让她也因此哭伤了身子,便慌忙掏出帕子沾了沾眼泪,扯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容。
“子悦,乖娘亲现在有些难受,你去找绿萝姑姑玩。”子悦见秦叶悠还是把他当做一个半大的孩子,便脸上有些不高兴的赖过去。
“娘亲,我有办法救
哥哥的命。”子悦的声音清亮,但是毕竟只是十岁的孩子,或许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如今的祁澈,不知道请了多少位神医多少个医家圣手,看完诊都是一句话,药石罔效。
区区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说来哄自己开心罢了。秦叶悠心底缓和了一下,抱了一下子悦:“子悦乖,娘亲知道你相帮忙的心意。等我们子悦大一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