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烨打马如飞,踏雪本就是千里驹,疾驰而过,苦了后面跟着的陆吉。
司空烨感受到后面的枣红马鼻息粗重,忽然扯紧缰绳,高扬马鞭身后扫去,在陆吉扯住马时,马鞭尾端的倒刺贴着他的面颊擦过,留下一道劲风。
要说之前只是揣测自己做错了,如今是真的知道错了,陆吉翻马下跪。
“属下知错!”
司空烨真想一鞭子抽死他,他的好脾气只在唐萦歌面前,今日对陆吉犯得错,可谓是一忍再忍。
“你错在哪?”
“属下,属下不该和彩云姑娘抢鱼吃。”
“呵,好一个不该!从前学到的规矩都忘了是吧?看到唐姑娘性子随和,不拘束下人,你也学会散漫了?自行回王府拿铺盖走人,本王身边不需要目中无主之人。”
陆吉这下子真慌了,他是铁甲卫中十二大影卫武功最好的,能脱颖而出来到主子身边,是他们这些人奋斗的目标。不说回去就等于断了前路,他也没脸回去啊。
陆吉不过还是个少年,性子不够沉稳,仰着头一双大眼睛里已经红了,他不认命道:“陆吉视主子如生命,主子说奴才目无主子,陆吉不服。”
司空烨被他的不服气的傻样逗笑了,还
真是心思单纯的人。
“既然你不服气,我就点醒你,唐姑娘让你拦住彩云不要乱说话,你做了什么?任由那些流言四起,让村民听了去诅咒吗?”
陆吉抬头,看到一脸盛怒的王爷,重重的耸拉下头。
“属下知错了。”
司空烨恩了一声,“既已知错,日后就随戌亥带着的人,一同跟着她吧!”
陆吉呆愣在原地,司空烨再一次打马离去,再没有等他。
这一罚一赏,司空烨做得炉火纯青。他这是在告诉陆吉,伺候好唐萦歌是他最后的退路。
如此,将来自己不在京城,唐萦歌身边有陆吉保护,他也安心一些。
坤宁宫
吴皇后端着汝窑描金萃华盖碗,茶叶被她拨弄转了一圈又一圈,随即又放下。
今日她刻意给了颜面,邀七皇子一同用膳,虽说是家宴,可已经申时,这人竟不想着早些来陪陪他这个母后?
福嬷嬷见皇后心情不悦,抢过秀女手上的蒲扇亲自扇着,一边察言观色道:“七殿下这一次回京,与娘娘您生份了许多,莫不是兵权在握,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吴皇后摩挲着手上的护甲,本是端庄和蔼的面容听了这话,露出二分狰狞。
只是这份狰狞稍纵
即逝,看了一眼下首乖巧静坐的侄女,摇头。
“烨儿五岁就养在本宫膝下,本宫待他如己出,泽儿也与他亲后,应是不能……”
“我的娘娘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样的位置,谁不想要啊!”
吴汐婷将双手叠放在膝,端坐着轻道,“福嬷嬷,依汐婷看,刚刚您说的话日后还是不要提了,于姑母不好,于安王表哥也不好。”
福嬷嬷是吴家带出来的老嬷嬷了,跟了吴皇后三十年,见大姑娘如此说,叹了口气。
“老奴多嘴了,老奴如此说,也是怕娘娘太过仁厚,最后会伤了娘娘的心。”
吴汐婷见姑母面露苦涩,知她定心情不好,拿出自己带的一匣子点心。
“娘娘,听祖父说,安王表哥最近在查河道贪污一案,其中牵扯几位要员,表哥在这个案子上,没有徇私,更没有舞弊,公事公办如实奏报,得了皇上的表扬呢。”
听到侄女夸奖自己儿子,吴皇后才展颜一笑,拈起一块侄女刻意带来的桂花糕放入嘴里。结果桂花糕味道太甜,只是吃了一口又放下了。
“汐婷这般乖巧懂事,又会开解人心,将来谁有福气娶到你可是天大的幸事。”
对于说亲一事,姑侄俩心
照不宣,早达到了共识。
吴汐婷怕皇后娘娘心情不好,提议道,“今日外面天气正好,听闻皖南节度使送回京城十盆开得正好的杜鹃,侄女还没见过杜鹃花,姑母能带着汐婷去看看吗?”
吴皇后极爱花草,也疼爱自家侄女,笑着起身,“这些个宫人知道我喜花,十盆当中到是六盆都送我这了,回头你挑了自己喜欢的拿走两盆。”
“汐婷多谢姑母了!”
她屈膝行礼。就有下人来报,“七王爷到。
吴皇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阳光都要西斜了,撇了一眼富嬷嬷。
富嬷嬷立即道:“丑时过半了。”
“哼,当了大将军王,果然不将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将来指不定真的会如你所说那样呢!”
吴汐婷绞着帕子,心中满是担优,最后还是乖乖地端坐好。
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进了内殿给皇后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