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扶额,这姑娘除了对算帐有天赋,对别的事能不能多动动脑子。
“你都跑成这样了,不是告诉人家你是回来送信的,还躲什么啊!”
彩云被说愣了,建安小筑门外,已经有人来的影子。唐萦歌望过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琳琅阁第一日开业,向她示好的那位夫人。
“是她?”唐萦歌起身迎了出去。
“婢女回来报信,说是温夫人特来拜会,萦歌还不知道是哪位,原来是您,快请坐。”
唐萦歌这里别的不敢说,招待客人的茶点那是应有尽有。
温氏撇了一眼唐萦歌摆放在桌上的模具,又看了看下人端上来的茶点,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换上了一副笑面脸。
“唐姑娘是个有本事的,小小年纪开的店铺皆让人刮目相看。我呢,也不用身份压你。”
“今日来,是为了我儿舒元,他人昨日昏迷着送回来后,我就想解决了那秦姑娘的命,可是舒元醒了,死活要娶她进门。”
“我也不和你说暗话,既然她做出那样的手段想和我儿好,看在我儿苦苦相求的份上,我应了让她进门做个妾。”
“想来唐姑娘没有意见吧。”
今日,唐
萦歌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了。
这个温氏看着好说话,没有脾气,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先不说秦柳语不会做那样的事,这夫人查都没有查就想要了人的命,就能看出是个狠的。
“温夫人,这事您问错人了,事关秦姑娘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能做她的主。”
温氏面上冷笑,“那些个搪塞的话,唐姑娘也不用和我说,她是不是你府上养的戏子,你是否有权给她找人家,你我心知肚明。”
“京部刑部侍郎可是姓文,正是舒元他二叔,而他这官职偏巧是主管审案查案。而宫中的淑妃娘娘,是舒元得姑母,最是疼她这个侄儿,如果我是你,就应下这事,对你可是一点不亏。”
唐萦歌心中汗颜,这些个勋贵果然底蕴深厚,一个永伯府都如此攀枝错节,很不好惹的样子。
温氏见唐萦歌没有立即应下,脸色也阴沉下来。
“怎么,一个小小戏子,本夫人亲自过府与你要人,你是觉得本夫人给的面子还不够?”
唐萦歌歉然起身,“温夫人想多了,而是萦歌觉得秦姑娘配不上小侯爷。”
“正因为身份的悬殊,柳语从未想过高
攀,随意小侯爷几次相邀都没有答应,这些夫人都知道的吧!”
“所以她不可能下药给小侯爷。萦歌不才,却是恨极了真正下药的毒手。难道夫人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温氏一改贤淑,甩袖站起身,“唐萦歌,你不用顾左右而言它,饶是还有真凶,让我儿喝下毒酒的也是秦姑娘。如果本夫人执意要追究,她依旧逃不过受罚。”
唐萦歌暗自心急,秦柳语不喜文舒元,加上伯府此等世家,人际关系复杂,婆母难处,小侯爷身体还不好。她若答应就是将秦柳语往火坑里堆。
如若不应,这人怕是要吃一些苦头。
唐萦歌眼眸急转,想到司空烨既然放心人被刑部带走,那位文大人应该不会对一个弱女子上刑才对。思及此,她歉然道,
“我之前就说了,秦姑娘与我只是合作关系,并非主仆关系,她嫁与谁我无权做主。温夫人这一趟怕是白走了。”
温洁面含愠怒,留下最后一句话,“那就等着给秦姑娘收尸吧!”
“温夫人,您贵为二等侯夫人,怎么可以如此草菅人命。”
温洁冷冷回眸,留下一句话,“本夫人心慈,又怎么会
杀人,不过她害人为事实,发配再所难免。”
而秦柳语一个柔弱女子,又怎么承受发配之苦,是死是活不用猜也可知了。
温夫人一走,唐萦歌立刻唤陆吉,“你去宫门处盯着,义兄出宫就说我有急事寻他。”
温夫人一走,说不定就去了刑部,一但定罪就不好办了。人是她叫去陪小侯爷的,她不能害了柳语。
斓曦宫。
司空烨在宫墙外转角梅树下伫立。
柏景行一出来就看到他,惊异道:“唉?你怎么在这,可是一早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恩,已经去过了,知道你进宫了,在这等你。”
柏景行压根没多想,向好兄弟埋怨道:“你说这些个贵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人。不过是气血盈亏的老毛病了,也宣我进一趟宫,真当我是宫中御医啦!”
司空烨不为所动,轻蔑一笑,“据我所知,今晨一早,舒家就有人进宫递话,才有了你进宫之事。如果猜得没错,此刻怕是已有人给萦歌下马威了。”
“怎么回事?”柏景行不知昨夜发生的事,司空烨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