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烨抓着她的手,感觉到手上瞬间转凉的温度,拿帕子轻柔蹭着,一边擦掉她手上的血,一边补救道:“不是我的。”
“什么?”
唐萦歌被这接二连三的节奏搞得有点乱了,一惊一乍的惊吓她有些受不住。
司空烨抬手,将她额前碎发撩起掖到耳后。
“把心放回肚子里,本王的清白可是给我的萦歌留着呢,安心睡一觉,下午申时我会派车来接你。现在我还有军务在身,不能久陪。”
说着,他在唐萦歌额头啄了一下,“以后不许生出逃离我的心思,下午见。”
唐萦歌被他三句两句哄得晕头转向,脑子里只剩下那句,我的清白是留给萦歌的,她就羞得脸颊火烧火撩的烫。
可惜这人走得太急,她都没时间问,闻语嫣怀孕了,那孩子是谁的啊?
她楞了好久,一会猜是子丑的?不像,子丑太丑了,闻雨嫣肯定看不上。
亥戌的?也不像,那人太精明,不一定喜欢闻雨嫣这种。
“哎呀,不瞎猜了,下午就能知道了。”
司空烨出了房门,再坚持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子丑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担忧不已。
“王爷,你的伤。”
“无碍,先回府,不要让萦歌知道。”
刚刚他借用说话吸引唐萦歌注意,拿了帕子
擦了她的手,就是不知擦没擦干净,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唐萦歌回到床上,觉得自己好没出息,人家小小施子一个美男计,她就晕呼呼的什么都忘记了。
明明之前还气恼再不相见呢。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像个白痴一样。”
一股血腥味萦绕在鼻端,刚刚她就闻到了,因为心思飘忽没有注意,这会再闻到就觉得不对。
唐萦歌猛地坐起身,想到她在司空烨后背处摸到的黏稠触感,摊开手掌,指缝间暗红色痕迹,触目惊心。
“受伤了,竟然不告诉我。”
唐萦歌哪还睡得着,匆忙下地找衣服,像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东方文乐听到她出房门,想要跟上,最后忍住退了回去,他叹了一口气,竟是忍不住一阵急咳起来。
唐萦歌冲出客栈,辨别方向直向王府跑去,塑州城也就大将军王府的建筑还算气派一些,一眼忘出去,很容易看到红墙绿瓦的建筑在哪。
唐萦歌一口气冲到王府门前,就准备直接进去,被门前守卫拦住。
她不想浪费时间,二话不说,拿出颈间令牌给俩人看,侍卫再不敢做声,将人放了进去。
边城的王府与京城的王府区别很大。没有精致的小景,房舍见得紧密狭窄。
只有大门前
还算宽敞,左右空场种着高耸入天的松柏,一排回廊通向前堂,廊柱上张灯结彩。
要不是知道闻雨嫣要嫁的人不是司空烨,她都恨不得将这个彩绸都扯下来。
府内房舍众多,三房一院,一个小院临着一个小院,中间都没有间隔。没多会就给她绕晕了。
唐萦歌在府上转了好半天,一个能打听去路的下人都没遇到。
“早知道就问把门的人了。”
这么大的府邸,下人都哪去了?
她左瞧右看,想找个丫鬟问路,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手上端着汤碗小心翼翼地从一所院门出来,进了另一所院子。
“是闻雨嫣。”
迎风,飘来一阵药香味,闻雨嫣手中端着的是汤药。看她谨慎的那副模样,除了端给司空烨的还能是谁。
唐萦歌尾随而入,房门开着,门前无人,门上挂着厚重的门帘,她一个闪身走了进去。
恰巧听到闻语嫣的声音,“王爷,您后背的伤重,还是叫雨嫣伺候您换药吧。”
“子丑,叫她出去。”
司空烨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语气里有浓重的疏离。
唐萦歌藏到了屏风后,没有立即出来,眉头却是紧紧蹙起。
子丑往外赶人,闻雨嫣从内室被推了出来,她不甘心地哭求道:“就让雨嫣伺候王爷吧,
王爷的伤都因为接雨嫣回西晋而受,当时要不是为了保护我,王爷也不会受这等苦,就当雨嫣是赎罪也好。”
“那事不怪你,用不着你赎罪,既然要成为他人妇,闻姑娘还是多注意男女有别,别让赵将军将来心生嫌隙。”
“可您昏迷时都是小女伺候的,侍卫大人们手脚粗笨,又怎么照顾得好您。”
“闻姑娘,还是不要耽搁王爷上药。”
闻雨嫣还是不走。
唐萦歌看得心火越旺,她甚至幻想出一套司空烨英雄救美负伤的场景。
然后美人更加死心塌地的想报答,要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估计就要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