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借着关门的片刻,看了一眼外面,“看来我们不该出来,这小地方生意差,大过年的都关了店门了。”
“我们就这么回去,还不让那女人得意死。”说好了买些好东西回去改善伙食的。
“县主也不必生气,大过年的没有卖家也无它法,那还有一份卖鱼的,不如都买下吧。”
马车赶过去,卖鱼的鱼盆里水都结冰了,只有两条草鱼,席子上摆了十几条冻成冰溜的鲫鱼,大的大,小的小,与以往在侯府吃的鱼比就该扔了。
下人拿不准让意,问了一声,“县主,这鱼要吗?”
冯蓉儿车门都没开,直道:“要,总比吃白水煮肉强,我就不信鱼也能做得那么难吃。”
华阳县主带着人斗志昂扬地出府,气鼓鼓地回来,一进丽华苑不等凤巧替她更衣,一把就把大氅解开甩给她。
“烧些热水回来,整日抱个手炉,满身的烟味,一会你把我换下这身都洗了去。”
凤巧垂着头,乖巧地应了。
杜薇忙在一旁唤芍药,“你去厨房吩咐一声,县主喜欢糖醋口味的鱼,叫他们将鱼做的美味一些。”
芍药应了,与凤巧一同抱着一身换下的衣裙走出去。
凤巧咬着
唇隐忍着,眼泪要落不落,心情差极了。芍药走近塞进她手里一个荷包。
“凤巧姐姐,这是我家小姐给你的,要不是我们主仆跟来,你也不会多这么多事做。这是小姐补偿你的辛苦费用。”
凤巧心中的确怨气不小,这一行,本来要跟来一婆子一粗实丫鬟,她就近身伺候就够了。
现在跑前跑后,还要受冤枉气,当接下那沉甸甸的荷包后,心中的委屈才少些。
接过钱,凤巧擦了擦眼角,“杜小姐人真好,性情好,人也大方,芍药妹妹也很好,我们还是去办事吧。”
凤巧揣好银子,端着一盆衣衫去了水房,发现水缸里没有水了,她跑出去很远,也没找到一个下人帮她打水。
凤巧一边吹着冷风,一边打上来的井水,那份委屈又上来了。新打上来的井水冰寒刺骨,见屋中还有烧水的炉子,立即又点燃炉子烧水,这样一来,时间就耽搁的久了。
估摸一个时辰了,几件衣服才洗完,回去路上,又踫到芍药,见她不停地对着手吹气,心生疑惑。
“芍药妹妹做什么去了,冻成这样?”
芍药听了,委屈的直掉眼泪,“小姐让我去传个话,结果那些刁奴竟然
为难我,称府上人手少,要是想吃鱼就得自己把鱼收拾出来,我蹲在那,生生垮了一个时辰的鱼鳞,手上刮得全是口子。”
“这些个刁奴,我们可是淮南候府的人,他们欺负起人来竟然这么不给面的吗?”
芍药受了小伤,有人替她不平,更委屈了,“听说,福乐县主昨晚就将大部分下人都放了假,厨房只有二人,还要做肉饼,说是要给营里的几位将军送去。”
“这些人可真是当福乐县主当王妃了。”凤巧嗤鼻。
“可不,我在那一边收拾鱼,一边就在想,这好人都让福乐县主当了,我们想吃点啥,看来还得自己做。”
冯蓉儿饿的在屋中扒花生吃,正等得不耐烦,凤巧回来了。
“你们俩怎么回事,是不是躲懒去了,屋中连个热水都没有,是想渴死本县主吗?”
凤巧白天挨了打,立即道:“奴婢这就去烧。”
芍药上前,“县主不知,不是奴婢们躲懒,是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只听福乐县主的话,洗衣的水要自己打,就连县主要吃糖醋鱼,那些个人要奴婢收拾。咱们虽然也是奴才,好歹也是主子身边的一等丫鬟,哪里做过这种粗使活,凤巧姐姐根
本没有气力打水,手臂都伸到了,就连奴婢的手都被鱼鳞割破了几个口子。”
她说着委屈,把手伸出来给杜薇看。
杜薇蹙眉,“怎么会这样?”
“奴婢就是气不过,这府里的人不但都听福乐县主差使,我看军中的人也只对福乐县主印象好,后厨的人都在准备给军营留守的将士做肉饼呢。他们只领福乐县主一个人的人情,谁又知华阳县主也在这。到时王爷回来了,定然也只会觉得是福乐县主一人好。”
冯蓉儿一听,把手中的花生往桌上一洒,杜薇扒花生的动作一顿,捂着有些疼的指甲道:“县主,那位也是一片好心,您要是因为这个和府上的奴才置气,回头她们只会说你小气。快消消气,咱们才来,那些奴才这样没眼色也正常。”
“哼,是不是奴才没眼色还两说,指不定就是那个福乐故意收买了人心来针对我们。盼着咱们吃不了苦,早些回去是真。”
“她为什么这么想?不会是,她存了痴心妄想的心吧?”
杜薇故意挑拨的话让冯蓉儿激灵一下,是啊,早几个月前,她不是收到吴汐婷一封信吗。那信中说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