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村民,唐萦歌心中又多了一份担忧。
白湘东可是唐萦歌特别放心的人,此人重情重义,虽然有过污点,可是他拿朋友是真当回事。
自己于他也算是有恩,那么大的产业都交给他了,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事了?
有些事,多想无意,回去一问便知,第二天还要去捞俞林,倒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早起,头终于不那么疼了,喝了点粥吃了下人送上来的杂面馒头,又出发了。
陆吉没吃饱,路上揉着肚子,“县主,不是我说,您也是一个月十万银子进项的人了,咱能不能出门在外也吃得好点?”
唐萦歌:“行了,一会到了城门口就有摆摊卖肉包子的,你想吃多少就买多少。”
唐萦歌也发现了,现在溪云村是真穷,家家似乎又回到了她刚穿来时那种苦日子,她原以为自己努力干了一年,带着村民发家致富了,结果老宅给她这个主子吃的饭,竟然还是杂面的。
感觉一切努力都倒回去了。
到了培田镇,想大吃一顿的二人傻眼了,哪有卖包子的啊,往日热闹的景向全然不在,城门前冷冷清清的,一个摆摊的都没有。
不但如此,进城门一人要交二两银
子,比当初入石窑城还狠。
“我们就是京都人,进城怎么还要钱?”
“管你是哪的人,进门就得收银子,皇榜贴在那呢,你想抗旨?”
唐萦歌指着已经褪了色的皇榜,“饶是皇命征收入城费,也没有说本地人也要交钱的,再者说了,都是一两银子,你们凭什么多征?”
“这是吴司务下达的命令,我们只是值守,不是本镇的人,都要交钱。你要觉得贵可以绕路走,爱进不进。”
唐萦歌发现,以前可以绕行不进城直到马头的那条路竟然给封上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新来的吴司务是看准了培田马头重要,要大发横财了?
唐萦歌交了四两银子,心道,你给我等着,早晚叫你们把收的不义之财都吐出来了。
加大了税收有一个好处,培田镇的热闹再不似从前,大街上没有了摆摊的商贩,马车也可以进入了,行驶在路上,也不用担心踫到人了,只是相较之前,总觉得少了些热闹。
“这姓吴的也不知什么来头,他这样搞,不知断了多少人的活路。”陆吉感慨。
唐萦歌也哀叹,是啊,这路上都没了人,估计做生意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到了从前的巡察卫,现在的司务
衙门,唐萦歌才要下马车,就见一顶绿呢小轿由人抬着停在了衙门口。
原本不算庄严的大门口新摆了两口大石狮子,一名身穿赭色官服头戴乌纱貌的男子从轿子中出来。
只是一个侧影,唐萦歌下车的姿势就顿住了,“吴帆华?这个二世祖捅伤了人,臭了名声毁了仕途的男人,竟然跑到培田镇当司务来了?”
当然,要是没有唐萦歌当时的阴谋,吴帆华的仕途不止是一个小小从七品不入流的司务。
官小没关系,培田是个肥差,跑到这来当地头蛇的都是二世祖,看来吴家为了这个儿子没少动手脚。
不行,这人和我有过节,如果是我出面捞人,不但救不出来人,全都打成死刑犯也有可能,这事不好办啊。
“陆吉,咱们先去彩云轩。”
唐萦歌曾经帮助过宫蝶衣在衣服上做画,让彩云轩能继续开下去,算是她半个恩人。
她准备改头换面一下,结果一进彩云轩,宫蝶衣就认出了她,直接将人拉到了后面更衣室中。
“宫姐姐,你这是为何?”
宫蝶衣将人拉到小黑屋就把帘子拉上,“唐妹子,你怎么来咱培田了,听说白家那位二爷在给您干活,可是真的?”
唐萦歌
点头,心道不是吧,白湘东就出了二十两银子在她这买了一件褂子,这就记住人了?
白湘东这货连寡妇都撩动了春心了?
“那我就放心了,怎么也算是我半个恩人,当年要没他买走那件衣服,我这铺子早就关了。听说白家满门获罪,白家二老爷已经问斩了。二爷那样的人没事,也算是给白家留了一脉香火。”
唐萦歌有点消化不了,什么?白家满门获罪了?
“怎么回事?”
“买卖官职,收受贿赂,家产抄封全部没收了,年前这案子可谓是轰动一时。”
唐萦歌恨不得分身乏术了,她不过离京数月,身边的人怎么都出事了?那雅舍呢,可停了。
还有彩云不是年前就回京了吗,怎么也不给她去个信,现在事情都过去快两个月了,人在哪?
她脑子有点乱,培田这边的事就要速战速决。
“宫姐姐,我需要你帮我。”他在宫蝶衣耳边耳语了几句。
宫蝶衣半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