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吉跟了唐萦歌这一年,眼神当中越来越有眼力见,原本他是因为没心机,一根筋没眼色,办不好差事才被司空烨贬到唐萦歌身边,结果被唐萦歌调教后,人越来越灵了。
陆吉一出来,简直将扮演的商演活了,唐萦歌有时都会怀疑他本性其实也是这样一个浪荡不羁的性子。
陆吉见司空烨恼了,砰地跪在地上,满眼无辜,“爷,郡主说了,变装后,性情必须也要变,要和真正的自己完全不同,才不会被人认出来。”
他也很无辜的好了吗,原本他是那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偏贴了这个面皮,就成了桃花眼,他没有勾搭郡主的意思啊。
司空烨冷哼一声,这才在陆吉他身上左右打量,提了提他那一身华贵的衣裳,又让他转了一个圈,最后看向他那张完全不同的脸。
“这怎么做到的?”
唐萦歌驽了驽嘴,陆吉得意的下去了,一会谦恭地捧着一张人皮脸到了菡萏亭中。
“这是我弄出来的人皮面具,可以将人改变成另一个人模样,贴上后,再简单的化一下妆,就能做到天衣无缝。”只是代价有点高,这点唐萦歌没有说。
“我见过顺公公两面,可以模仿他的面相做出一张假面来,顺公公
的身量与义兄相当,义兄扮成顺公公的模样进出乾清宫这样就没有问题了。我可以换一张面容,假扮成宫女跟进去。”
柏景行有些兴奋,“如此太好了,今晚我们就进宫。”
司空烨蹙眉,“萦歌不要去了,此行太危险,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唐萦歌用她缠满纱布的手覆盖在司空烨的手掌上。
“也许我去,还能帮到义兄,你也不希望这么危险的事情再做一次吧?我们越快帮皇上解了毒,皇后的阴谋才能越早被揭露,不是吗?”
柏景行担心家人,毕竟一旦二叔被定罪,就会祸极满门,皇帝醒了,还能看在他功劳情面上,网开一面。
于是赞同道:“萦歌总能出其不意,当初去吴州,我也是不赞同她跟去的,怕她有危险,义妹还是自己偷偷去了。事后想想,如果义妹没有去,也许我就死在那了。”
唐萦歌弱弱回了句,“哪有义兄说的这么夸张。”
柏景行不居功,“还有这一次,如果是我给你用药,也许你现在还是半个死人躺在那里,想要下床起码要个把月,也许还会有严重的后遗症。但你看你现在,除了外伤,竟然没事了。”
唐萦歌用立点头,要不是有作弊小锦,她
也不会提出进宫啊。
柏景行很严肃地看着司空烨,“不过你担心也是对的,此行凶险,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是不赞同的。”
唐萦歌站起来,不高兴的喊了句,这人怎么说办天,反而还反口了了。
“义兄!”
司空烨看着唐萦歌的手,她的右手当初被百芒刺伤到,整个手心都是血口子,手腕的更是见了腕骨,稍一动都要对着他喊疼的。
他疑惑地问,“你确定你可以吗?”
唐萦歌点头,她韧性很强的,不然当初也能从一个大胖子瘦下来,这种毅力不是谁都有的。
何况见到两男人为皇帝的病愁眉不展的,她也不想。皇帝要是死了,于她可没有半点好处。
到时皇后成了太皇太后,想给司空烨指几门婚,就几门婚,谁还敢说个不。
“我行,现在我就去化妆,你带我入宫后,给我找一套衣服换上,我保证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司空烨还能说什么,萦歌有这样逆天的易容人皮面具,他们再不利用,当真要看着吴家谋朝篡位吗。
夜间,化妆成顺公公的柏景行和小宫女打扮的唐萦歌从皇宫北墙角下了马车,司空烨高大的身影带着二人沿着护城河向前走。
月光被云层遮住,忽明忽暗。
三米多高的宫墙没有任何可攀爬点。唐萦歌以为这一次,司空烨会有好方法带他们进去,毕竟他说有人监视,还不是一直有消息送出来。
结果三人走到一颗粗壮垂杨柳树前,就见前面领路的王爷在墙跟处扒拉了两下,露出一个半米大小的狗洞来。
“这里的城墙砖松动了,我的人在里面用砖挡住了,只要推开钻进去,就是后宫。”
柏景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空烨,“不是吧,堂堂王爷,你竟然要带我们钻狗洞?”
司空烨一撩衣摆,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别在这装清冷了,幼时这事咱们没少做。那会你不钻狗洞,错过上课时间,没少挨太傅手板。”
司空烨说钻就钻过去了,柏景行一边不甘示弱,一边将衣袍撩了,也跟了进去。
“你还说,有多少次都是替你挨的。你养在皇后名下,为了彰显皇后慈爱,你犯错了,吴太傅从来不罚你,可苦了给你陪读的我们三个,为了这,花沛哲这家伙都不敢和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