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然这人心机深沉,自然明白九公主的用心,他来合亲,打着两国交好的目的,自然是怕了北夏的火器。
福乐郡主那边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放弃,但是皇上的女儿,他也不会得罪,故意用一份欣赏的目光去看九公主的舞蹈,似是兴起,还拿出玉笛为其伴奏。
伴着那笛声,九公主从来没想过自己原地旋转能转这么多圈的,周身彩带将她曼妙纤细的身影围在中间,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彩韵,一时殿内叫好声连连,皇帝与有荣焉。
司空岚羽很想装做体力不支倒在敖然怀中,可她做不来这么低贱之事,舞停,她双颊酡红,用余光扫了一眼敖然,施施然回座。
身边的十公主讨好道:“九姐,您当真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见那敖三王子对九姐可是用意很深啊。”
司空岚羽叱责一声,“别胡说,我只是不想被那异族公主比下去。”这会她要是吐露自己心迹,证明了众人的猜想,万一好事没成,她哪还有脸嫁人。
想到此,她还向柏景行方向瞥了一眼,见这块木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这边一眼,心中愤懑。
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底下长得好看的男人又
不指有你一个,现在不就来了一个可以一分高低的男人。
她心中正为自己不能得到柏景行亲睐找借口呢,敖然那边已起身,“早听闻北夏乃礼仪大国,不但男子重文墨,女子更是各个精才绝艳,小王来贵国短短几日遍听闻京都有四才女,吴家小姐的舞、舒家小姐的诗、刘家小姐的画,廉王府郡主的琴。正好小王擅长音律,不知可请庆安郡主与小王合奏一曲?”
九公主刚刚还得意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原想着,刚刚那一舞,得到敖然的伴奏,已是中意于她,此亲事怕是宴会结束前就能订下。怎地又要与庆安合奏。
她忿恨地回眸,庆安已无奈起身,被点名了,碍于父亲的颜面她也不敢拒绝,只能大方应了。
“小女不才,还望能入各位的眼。”
司空烨轻叱,“就这种风流的性子,还想娶萦歌,就算没有本王拦着,成亲不过三日怕也是做太监的货。”
柏景行诧异,“这,会不会夸张了?”义妹可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子,与她亲近之人,不分男女,都相处如亲人,没见义妹这般跋扈善妒啊?
司空烨内心甜蜜之苦又岂是外人能知的,唐萦歌可以和柏景
行随意相处,可以和东方文乐亲近,还可以和白湘东、俞林这些人谈笑风生,可他要是敢和哪个女人如此,那只小母老虎的房门能锁上一个月不让他进。
建安小筑外的梧桐树不是没睡过,窗子不是没翻过,就连小厨房他堂堂王爷也进过了,下一次,就不知要耍什么花样才能过关了。
宴会结束,如司空烨最初所想那般无二,皇上并没有给任何人赐婚,众人散去,柏景行拉住他离去的步子。
“子霁,今晚异国公主可对你亲睐有佳,你既然了解萦歌的性子,可莫要让她生气,如果公主执意嫁你,难道你要让萦歌吃亏吗?”
司空烨与柏景行没有嫌隙,二人从小一同长大,自己这条命都不知被对方救下多少回了,也不瞒他,“这个荷月宝珠不简单,我怀疑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可乞儿蔑离京都太远,想要探查真假一来一回要耽搁数月。五哥此人好大喜功,一心想完美完成差事,对这些个外族人不设防,我不得不出马,亲自查探一二。”
柏景行担忧,“难道他们还想开战?”
“那到不至于,只是对北夏的火器有兴趣,此番和亲,这些个勋贵表现再好也
无用,她除了嫁本王,就只能是父王,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火器图纸。”
“可……”越是如此柏景行越担心了。“那你和萦歌说了吗?”
司空烨还想借机让萦歌更在乎自己呢,怎么可能会说,“放心,本王还没想娶侧妃,后宫多一位宠妃的可能性更大。”他可看出来了,父皇那眼神,如同在公主府看吴汐婷那般,志在必得。
只要父皇想要,他就有办法将此女推脱出去。
唐萦歌回去亲自画了柳氏所描述男子画相,一式两份,送到京兆尹一份,给子丑一份,两方一同查探此人背后主子。
她的首饰铺子装修也要开始了,原本的棺材铺子已经夷为平地,加上收购的邻间铺面,彩玉楼正在由工人搭建,为防止有不可心之处,她每日都会去工地现场转转。
首饰匠人于前天由东方文乐派人送来了一批,而这位爷从那日与她摊牌之后再没现身,也不知别扭着什么劲。玉石到也送来了一批,如今她的唐氏首饰已经由这些匠人打造了,她的另一份事业眼看就要实现。
已是六月下旬的天气,京都街道已炎热似火,唐萦歌戴着围帽下了马车,来到正在搭建玉楼
前,沈三叔被她调到京都主管此事,二人在街上看着已经加盖封顶的建筑。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