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淑妃才起床,宫娥添香急急进来,双手当中盛着一物,脸色紧张、惶恐。
“娘娘,奴婢一早命人打开宫门,盯着洒扫小太监收拾门庭,意外捡到了这个。”
她手中拿着的是折叠在一起的纸条,淑妃迟疑一下接过来慢慢展开,一排细小的字出现在眼前,吓得她手一抖,纸条掉落在地上。
添香低头,只见上面写着,“皇后有孕,二月有余。”
“娘娘,这可是真的?”添香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不停的往左右看。
淑妃将纸条拿到手,走到壁角宫灯前烧了,回来神色凝重道:“纸条是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宫门上夹着,宫人打开时,恰巧刮了一阵风,纸条就吹了进来,被我捡到了。”
“看来是有人故意将此事透露给本宫知晓,想利用我铲除皇后了。”
添香忙跪下求她,“娘娘,您可莫要上了背后之人的当啊,早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如今皇后娘娘已经是废后了,安王也被贬去了兖州苦寒之地,没有特赦是回不来了。吴家当年的权势已经散了,您在这个时候出手,对您半点好处也没有,娘娘三思啊!”
淑妃不是冲动之人,相反,她为人低调多年
,从不参与后宫争宠之事,一直过得小心翼翼,其中原由一是阎贵妃跋扈,二来就与当年她痛失腹中孩子一事有关。
正在她犹豫,不想管此事时,一件物品射进来,将她手边的茶盏打碎裂开来,发出“砰”地一声惊响,吓得二人措手不及。
添香刚要喊捉拿刺客,淑妃一个摆手,“等等。”
淑妃发现,打进来是一个石子,上面包裹着一张纸,她将纸慢慢打开,里面的内容让她看了牙呲欲裂。
“天熹三年春,淑妃进宫,在福寿宫中得知有喜,被皇太后赐宁嬷嬷为其安胎调理身子,却在嬷嬷跟随后,身子越发虚弱,每日见红,终在四月落下男胎,至身子受损,六年未得皇上临幸……宁嬷嬷现今住在京外三十里康宁庄上,此庄为皇后名下。”
字不多,前面的内容也不过是帮着淑妃回忆过往,那些年,她初入宫闱,日子过得胆战心惊,小心翼翼,以为得到皇太后垂爱有了宁嬷嬷,肚子里的孩子就能顺利保住。
可是太医说她天生身子虚弱,才保不住孩子,失了圣上的眷顾,还因此落了病。宁嬷嬷为此自责服毒自尽了,结果她看到纸上面说,宁嬷嬷就住在京郊三十里
外。
“吴曼迎,果然是你。”她已经无法冷静,也不去管是谁在利用她对付皇后,一想到那六年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娘家那时也不得势,她身上恶露不停,人也病弱的厉害,日子过得比一般大宫女都差。
后来是哥哥,能力出众调任到京都出事刑部侍郎,母亲才能进宫见她一面,并安插进来现在的林嬷嬷,为她调理身体,后得了七公主。
哥哥提升为尚书后,当年她正怀着八公主,这才又升为淑妃,在后宫站稳了脚根,记得,那时一直有一个姓温的太医给她请脉,断言第三胎又是公主,才让她平安生下九皇子。
可她脊背生寒地想到,那个温太医后来莫名其妙地死在回府的路上……
“吴曼迎,你一定没想到会有今天,软禁你都能搞出事情,就别怪我也会心狠手辣。”
添香见她劝都没用,淑妃连早饭都没用,就出宫了,心道不妙,娘娘这是要被人利用也不悔,定要扳倒皇后了。
乾清宫,皇上最近气色尚可,只是眼底的淤青告诉众人,在他这个年纪过渡重欲了。
“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皇上正在和五王爷康王,鸿胪寺少卿
相谈内哈满王朝贺之事,淑妃此时觐见委实不懂规矩了。但淑妃只是对外臣福了一下身子,起身时淡然道。
“皇上,臣妾自知不该此时前来打扰皇上相谈政事,可如今臣妾打理后宫,听闻坤宁宫总有怪声传出,时常还能听到疯言疯语,臣妾担心是皇后娘娘病了,想请太医给皇后诊治一下,毕竟她还是这一国之母,臣妾不敢轻视。”
皇上对淑妃的贤淑很是满意,不争不抢,温婉大方,也没有苛责她,“你有心了,既然是你来打理后宫,这种小事你看着办就可,不用知会朕。至于……皇后那,就叫人去看看吧。”
虽然对这个女人没多少感情,毕竟是少年结发妻子,在司空殷德的心中,还是不一样的。
淑妃颔首退下,脸上浮现冰冷的笑容,“皇上仁德,宣柏太医到坤宁宫为皇后诊平安脉,传旨去吧!”
二三三一直盯着坤宁宫的情况,见淑妃带着太医去了坤宁宫没再逗留,由着自己人领着,混出皇宫。
另一边,朝贡队伍才进入北夏地界,就被有心人盯上了,东方文乐身上的伤慢慢见好,警觉性也提高了起来,他总觉得有人在他们身边伺机而动,让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