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身子娇小,今天又只穿了一身普通的素色衣袍,她有心遮掩,混入人群中,倒也轻易。
她刚进门,便看到了顾明一个大男人,正当着众人的面抹着眼泪,不顾脸面的哭哭啼啼,好一副孝子的模样。
季海棠看着,漂亮的桃花眼中,划过一道狡黠。
那朱用的毒药,十有八九是用在了顾老爷子身上,而这一切的最大得益者便是顾明,朱用又是顾明的身边人……
如果自己的猜想真的是对的。
季海棠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哀伤的顾明,这家伙的演技还不错嘛。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子声音,季海棠诧异的抬眼,只见白子敬放大的俊脸,亲昵的出现在眼前。
季海棠后退几步,拉远两人距离,没注意到白子敬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她对着顾明的方向不屑撇嘴:“太假。”
白子敬眯眼,他点点头附和:“那眼泪估摸着是用手帕里的辣椒辣出来的。”
他说着,折扇往顾明手中那块灰色手帕方向点了点。
他的动作优雅,配上天生高贵的气质,此时不过是点出顾明的不对劲,却居然有种指点江山的气势,直看的周围
女孩面色发红。
季海棠见他一副移动荷尔蒙的模样,她脚步又微不可见的,离白子敬远了点。
女人因为白子敬而嫉妒自己的那种事,她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季海海一个,就够她受的了。
季海棠点点头,看顾明戏子一样的表演,看的津津有味,直到今天的丧礼仪式已经办完,才拉了白子敬出门。
颇为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这地方清幽没人,季海棠小声对白子敬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弑父吗?”白子敬手中折扇一收,表情凝重起来:“这可是重罪,那顾明居然也敢?”
古代十分重孝道,如果顾明的行为真的被揭发出来,无论背景有多大,只要此事传开,他都将身败名裂。
季海棠俏皮的眨眼:“我还不确定这是否真的和顾明有关,只是猜测,不过……这倒是可以作为我们以后对付顾家的底牌。”
说完正事,季海棠神色一变,她笑的讨好,却不献媚,对着白子敬伸出了白皙的小手,声音轻快,如同风中银铃,清脆好听。
“暗香盈袖生意太好,一家店根本忙不过来,我最近打算开几家分店,再请些人来,再给我资助点资金呗?我们
还是三七分。”
闻言,白子敬嘴角微扬。
手里折扇一收,扇柄便打在了季海棠的手上,见她明明不疼,却故作吃痛的收回手,白子敬凤眸中,有笑意划过。
“只有这种事,你才会对我做出笑脸。”白子敬挑眉看她,见季海棠脸上仍旧挂着笑,他心里一叹。
“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过来吧,跟我去钱庄。”白子敬转身,季海棠见状,喜笑颜开,立马快步跟了上去。
白子敬为季海棠取了足足五千两银票,作为本钱。
感叹了一会白家的豪富,季海棠回家后,亲自做了许多耗费心力的美食,托了李叔送去,以表感谢,她揣着银票,喜滋滋的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身,去了昨天那妇人所说的几个地方,去看那要转卖的店铺。
看来看去,季海棠倒还真看上了两个还算满意的铺子。
和一家酒铺老板商量后,季海棠以五百两的价格,拿下了酒铺,顺带着,还有里面的二十几坛好酒。
想了一下,季海棠觉得沈幕祁应该不会喝酒,家中也是无人喜欢这杯中之物的,便只留了三坛作招待客人备用。
又分别给了李叔和孟安陵子一坛,剩下的,都被她吩
咐,带给了白子敬。
白子敬收到东西后,如何开心暂且不提,季海棠在和另一家看中的店铺商讨时,却遇到了麻烦。
却原来,这铺子原先是个不大的青楼,但里面的老鸨还算良心未泯,并未强迫青楼里的姑娘们,所以客人一直不多。
这青楼强撑了几年,老鸨看着空空如也的腰包,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
这事原本和季海棠也没什么关系。
但老鸨知道,这些姑娘们虽然大多都未,但一入青楼,便自此染上了污点,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只能靠这一行生活下去。
所以希望季海棠接手后,能够继续这青楼的买卖。
季海棠一听,当然不干,她也不是喜欢强迫别人的那种人,而且买下这铺子,只是为了买卖香皂之类的物品。
老鸨的下场她也看到了,如果自己答应老鸨,她不就等于花钱买了个无底洞,要一直供养着那几个青楼里面,并不赚钱的姑娘?
季海棠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救世的大善人,她想着,便是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