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季姑娘?”
脑中迷迷糊糊,一片混沌,季海棠只想就此睡个七荤八素的,不想,身旁却老是有蚊子般的嗡嗡声一直吵个不停。
她秀气的长眉微皱起,手便抬了起来,本能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打过去:“别吵!”她嘴一瘪,凶巴巴的嘟囔。
可偏偏因为还睡着,那双明亮的大眼闭起来,此时她这样非但给人不了威慑感,反而多了股反差的萌态。
白子敬看着,不自觉的呆愣住,手里的折扇什么时候掉了,都不清楚。
季海海撇他一眼,估摸着是已经彻底死心,此时看着白子敬的痴态,她心中只有种莫名的报复快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季海棠可是有相公的,相对于自己的求而不得,白公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车夫见喊了半天,也喊不醒季海棠,他为难的抓抓头发,转头看向柳氏等人。
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无能,他支吾道:“这,我……我叫不醒季姑娘。”
“许是累着了吧。”柳氏看一眼睡的正香,没心没肺的季海棠。
她摇摇头,无奈的笑:“真是个孩子,怎么就能这样毫无防备的在马车上睡着?也不嫌
硬的慌。”
“这可怎么办?”马车夫听柳氏嫌弃自己马车的话,他脸一黑,就有些不太高兴了起来。
抬头看着愈发暗沉下来的天色,见头顶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的样子,马车夫急声催促:“都这么晚了,你们倒是快点拿个主意啊。”
他可还想早点收工回家,早点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光呢,岂不美哉?
就这样在这里白白耗费时间,算是怎么回事?季海棠可没给他关于这个的工钱。
马车夫撇撇嘴,不太乐意了。
这……
柳氏和赵氏王氏对视一眼,她们都是女人家,力气都不大,费力些一起帮忙抱起季海棠倒是无妨,就怕一个不当心,摔着了孩子。
女孩子家家的,若是因为这个破相流血,岂不是因小失大,白白受罪?
“要不,你再帮忙喊喊?大点声,姐姐或许能醒呢?”季海海很有自觉,知道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她笑着,在那里瞎出主意。
“我都喊了几遍了?你也不是没听见,”马车夫不悦的撇季海海一眼:“可你姐姐就是不醒,我总不能给她身上,用力来上几下吧?”
“可别!”季海海连连摆手,生
怕车夫真的给季海棠身上来上几拳,到时候,她这个出谋划策的“罪魁祸首”可就要遭殃了。
她们这样尴尬的僵持着,季海棠却浑然不觉,只是头靠着马车车厢,正睡的安稳,她睡相不错,倒也没有流口水打呼噜这样的丢人习惯。
只是看这架势,颇有种她就此一睡不醒的感觉。
“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白子敬好笑的扬了扬眉,他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直接便上车伸手,轻松的一把抱起了季海棠。
而后他也没问季海棠的闺房在哪,熟门熟路的便抱着她,进了季海棠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睡着的时候,倒是没有了往日里的活泼。”白子敬看着季海棠安静的睡颜,凤眸中划过一道暖意,他喃喃道。
门外。
那车夫见状,狐疑的瞄了白子敬的背影两眼,又回头看了眼在场的其他女子,只觉得周围气氛突然一沉。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异常气氛,他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懒的多管其他人的闲事。
马车夫礼貌性的道了句:“既然季姑娘已经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空气依然静默,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马车夫也不在意,只是依照自己刚才所言,快步上了马车,而后驾驶着大马,一溜烟的跑远。
白子敬本还想再多看一会季海棠,他大晚上的特意来找她商量事情,见季海棠不在,还很有耐心的事情等着,却没想到却只等到了个睡美人。
他白家的少爷,时间多精贵的一个人?要是不多看看,白子敬觉得自己会特别吃亏。
只是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门外却噔噔噔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有些沉闷,显然来人不只一人。
白子敬诧异的回头看去,却看到赵氏那张微沉的脸,就这样映入眼帘,却原来,是她们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了上来。
“白公子,你这样晚了,还待在我家海棠房里,是不是不太好啊?”
赵氏摸着自己那颗,在看到白子敬抱起季海棠时,就狂跳着,慌乱不已的心脏,语气不太好的说道。
“也是。”白子敬到底不是个流氓,也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他当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行为的不妥,微红着俊脸摆手:“那我先走了?”
他莫名有些尴尬,客气的问。
空气中又是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