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光景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快要到了太后的生辰之日。
皇帝是个孝子,这场宴会显然是要大办的,不仅宫内在宫外的采买多上一倍有余,且皇帝还特意大赦天下,以求举国同庆。
周围百姓邻居无不为此议论纷纷。
赵氏听完茶水铺子中,那说书先生过描述的宫中凶险,对季海棠明日便要去宫里当差的事,担忧万分。
“真不能拒绝?”赵氏第十二次询问。
季海棠闻言,摇了摇自己今天的第十二次头,她无奈道:“娘,你见过哪个百姓,敢拒绝太后的要求的?”
赵氏一个害怕的哆嗦,就低下了头,复而又抬起,她抓住了季海棠的手,目光担忧的望着女儿。
“明日万事都要小心行事,海棠,切记不要争强好胜啊,那里都是贵人,我们招惹不起的。”她害怕季海棠惹事,这个女儿一向骄傲,她知道的。
“嗯,我还没那么傻。”季海棠安抚的笑笑,她拉起赵氏的手:“想来想去也是多余,不如出去逛逛,开心开心才是正事。”
赵氏无奈的点了点季海棠的额头:“说正事呢,怎么又想到玩上了?”
“我们来京城都
没有好好逛过,我想去看看嘛。”季海棠厚着脸皮撒娇道:“听说云中阁是京城中最大的铺子,您就不想去看看?就当让我放松心情,明日好进宫办事啊。”
她对齐家着实好奇,只要自己还不放弃独霸京城资源的念头,这齐家,就一定会是她将来的劲敌,季海棠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商场如战场,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对上如此的庞然大物,季海棠就兴奋至极,她喜欢挑战,以至于眸中都染上了热烈的火焰。
赵氏最受不住她这样,只好温声应道:“好好好,听你的便是。”
两人说着话,招呼着马车,吩咐一句,便朝着目的地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的行人实在是很多,马车的速度被压制的很慢,好在季海棠并不在乎这个,一路上只是悠闲看着外面涌动的人群,兴致勃勃,并不觉得无聊。
突然,马车猛的停了下来,随着骏马被缰绳猛然勒住脖颈的嘶鸣声,马车剧烈摇晃几下,季海棠措不及防下,被坚硬的木窗撞了个正着。
好疼!
季海棠眼中都冒出了泪花,她摸着额头,刚想出声斥责,赵
氏便凑了过来,心疼的摸上了她的额头。
“没事吧?”赵氏温柔的摸着,眼中满是心疼和关切。
季海棠心里一暖,身上那因为危险,而本能生起的戾气,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她很诚实的点点头:“好疼。”
不用看,季海棠也知道,自己的额头必然已经了一块。
这个身体的肌肤太嫩,又是疤痕体质,若是生活中一个不小心,磕坏碰坏了哪里,就真的有毁容的危险。
季海棠想到这里,摸上额头的动作,更加小心了些。
“等会我给你买个热鸡蛋,再去买点药膏,敷一敷就好了。”赵氏把她当小孩哄,轻言细语的,十分温柔。
“嗯。”季海棠点头,她的确需要一点措施,来消肿。
就在母女两个说话时,车外却传来了争执声,仔细听听,是季海棠她们,所乘坐马车的车夫和另外一个男子带着怒意的声音。
季海棠眉心微蹙:“可能是遇到了点麻烦,娘你待在这,我下去看看。”说着,便一个纵身,轻松的跳下了马车。
她落地的位置很不妙,恰好就在两人的中间,不偏不倚的,理所当然的,耳朵立刻就受到了两
人巨大争执声的恐怖摧残。
“你怎么回事?没见我要过来吗?还直直的往上冲,就仗着你们家那马车坚固,不容易坏吗?你可想过我车上的人?”
这是季海棠所雇佣的车夫的声音,充满愤怒,显然是真的着急,还含有那么一丝微妙的,仇富心态。
“哼。”另外一人冷哼一声,从怀里掏摸出一大把银票来,洋洋洒洒的就扔到了马车夫的脸上。
居然是活生生的用钱打脸,头一次在现实里看见这样的事,季海棠有些愣。
“给你,然后把马车让开,耽误了我们大人的行程,可是天大的罪过。”那显然是这一切的肇事者得意洋洋,丝毫没有反省的打算。
“你!”马车夫咬牙,拳头握的嘎吱做响,却也知道,他现在面对的人虽然只是个手下,可背后之人,肯定非富极贵,他招惹不起。
“你什么你啊?还不快点拿了银票走人,怎么,你还敢嫌少?”肇事者阴险的猜测马车夫的想法。
肇事者长了一双三角眼,面容消瘦,眼下有些青黑,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他此时双手环胸,斜睨着马车夫,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小人得志。
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