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出,刚刚还占尽优势,得意万分的男子,顿时就怂了下来,他连忙松开抓紧赵氏的手,屁颠屁颠就跑到了马车边。
赵氏见状,连忙机灵的跑到了季海棠身边。
季海棠抓着她的手,心疼的查看,果然,赵氏刚才因为挣扎,手臂被那男子抓的一片,上面大块大块的青色,刺痛了季海棠的眼。
她们不过是想出来逛逛而已!
季海棠那双总是水光盈盈,温和带着笑意的眸子,此时此刻,冷如腊月里那最寒冷坚硬的寒冰。
“大人,是我不对,我错了。”男子跑到马车边,也不解释,直接便低三下四的开口认错,和刚刚霸道跋扈的模样完全相反。
“真是没脑子,居然被人骂了也不知道。”
马车里又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轻笑,笑声清脆,很是好听,但放在此时的场景里,却是要有多不合时宜,便有多不合时宜。
“这……小姐,奴才的确笨,也就是小姐和大人宽宏大量,能够愿意用奴才了,小姐和大人真是大度宽宏之人。”
也不管马车里的人看不看得见,男子脸上爬满了讨好的笑,语气温和
献媚到能够掐出水来。
“好了,我的事情要紧,不过是那女子耍了你而已,可耽误不得我的事情。”马车里又传来了那男子的吩咐,仍旧清清冷冷,好听的紧。
紧接着,女孩的娇笑声也跟着响起:“就是,若是你为此耽误了哥哥的要事,想来,也是不必跟着我们回府了。”
两人三言两语间,居然有了要抛弃男子的打算。
男子听的脸上冷汗直冒,大颗大颗,像是珠子一样,滴落在地上,很快便湿了一小片地面。
那两位可是有着他的契的,官府都有着记录,有这个契约在,他在别的地方,根本做不了任何其他的活计,若是就这样被拒绝进府……
那样可悲的下场,男子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他连忙应了一声,此时脑中哪有季海棠的位置?连滚带爬的,便爬上马车,就要架势着马车朝着目的地快速行驶而去。
眼看着一场纠纷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解决,在上好的骏马扬起蹄子,要奔跑之时,一块巨大的石头,却突然砸在了马上。
马儿顿时受到惊吓,乱跑乱奔起来,这下子,无论是那男子,还是马
车里那两个所谓的贵人,都被这变故惊到。
马车里的两位在车厢里根本维持不住身型,左右摇晃间,被木板撞的头昏脑涨,疼痛不已,连连叫苦。
而那男子,则更是倒霉,直接便被甩飞了出去,摔倒在坚定的地面上,痛的大叫一声,而后晕倒过去。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三人,顿时如同扒了毛的凤凰,此时连鸡都不如。
赵氏都被惊呆了,她楞楞的看着季海棠拍着手上的石头灰尘,而后被季海棠一把拽住。
紧接着,就是女儿大仇得报,兴奋的不得了的声音:“趁着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快跑!”
赵氏被季海棠带动,找了一个人最多的方向,便努力的跑动起来,两人钻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顿时就没了人影。
季海棠逃跑时,耳朵顺便听了一句闲话。
那个和她擦肩而过的路人,正在摇头叹息道:“那姑娘这下是惨了,居然一连得罪了齐家的两个嫡系子孙,真是倒霉啊。”
齐家吗?
季海棠拉着一脸不安的赵氏,随便找了个成衣店进去。
赵氏聪明的喊店小二:“给我们拿两件和我们身形相仿的成衣,
要已经制好的,颜色最好是不起眼的灰色。”
季海棠任由赵氏在换衣间内给自己迅速换着衣服,她没有开口,心里想着事情,想着想着,嘴角却是冷冷的一勾。
反正都已经因为进宫之事得罪了齐家,等日后自己店铺慢慢开起来,两家更是早晚都要抗争不休。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也就不愁。
现在想来,她们今天得罪的权贵,是齐家之人,反倒是件坏事中的好事了。
心里这样想着,季海棠摇摇头,把脑中纷乱的事情给甩开,一改刚才的阴郁,她冲着赵氏甜甜的笑。
“娘,我们先去买些活血的药膏,然后再去齐家的那劳什子铺子看看吧,我想看。”
季海棠胆大包天的说道,还打算去齐家看看,她现在,倒是对齐家安身立命之本,堪称是京城最大的那个铺子,真的感兴趣起来。
赵氏没听见那路人的话,她迟疑:“可我们才刚得罪了人,不应该先躲躲吗?”
季海棠扬唇,无所谓的一笑:“那两个正经的主子根本没有看清我们的面容,而那赶车的,想必经过此事,不被扒一层皮就算是轻的了,哪里还
能来寻我们?娘,我们根本就没什么要怕的。”
季海棠说着,她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