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样很不得体。”季海棠脱口而出。
想了想,季海棠愈发觉得这个理由不错,她眸色微亮,叉腰,很有气势道:“你先去客房休息吧,我不喜欢和不得体的人一起睡。”
沈幕祁很有耐心的,听着季海棠左一个“不得体”,又一个“不得体”的形容,曾经被圣上夸赞过形容优雅从容的自己。
狭长的凤眸中笑意不减,沈幕祁好整以暇的抬眼瞧着季海棠想理由。
“听见没?沈幕祁,你这样太不得体了,哪里还有刑部尚书的样子?你今日且去客房休息,等什么时候不会再衣衫不整,再回来吧。”
季海棠此时仿佛化身刻薄的礼仪嬷嬷,还是那种大女子主义极其严重的,一直揪着沈幕祁露出胸膛的事不放,絮絮叨叨的说着。
可季海棠念叨了许久,却见沈幕祁半天未动,秀气的眉微挑,顿时觉得自己这样是在浪费口水,有些恼了。
她不由得蹲下身伸手去推沈幕祁,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想法。
床铺柔软。
为了保证柔软且保暖,绣娘们都是采用山羊最厚实部位的绒毛制成的被子,每床被子,都要采用上百只山羊的
毛,这才能够有足够的材料。
那些以季海棠的眼光看来,都是以金子的重量等价化身成的羊毛被子,被不要钱似的,一层层的铺上床榻。
效果果然极好,柔软舒适,令人愉悦,且不会有任何的厚重感觉。
可事物都是福祸相依,这柔软的触感虽然令人舒适,却也还是有着缺点,那便是打滑。
这羊绒被子,就算是人正常的行走,也会觉得太过滑了,没有着力点,行走时要格外小心。
而现如今,季海棠突然这么姿势不稳的一蹲,再加上沈幕祁抗拒的退后,牵动了被子……
于是,季海棠只觉得脚底像是突然抹了油,重心不稳,她推着沈幕祁的手刚伸出,便再没了作用,只能在空中慌乱挥舞。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脸就这样朝着沈幕祁的方向扑去,季海棠不敢再看,惊诧的叫喊了一声,便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一阵的头晕目眩后,唇瓣突然便是一股湿润的触感。
季海棠意识到什么,刚睁开眼,想要惊慌推开沈幕祁,身子却突然被人抱住,她惊诧的抬眼去看对方,便觉得口中突然钻进来了什么东西。
而后,季海棠
在对方略有些气息不稳的狂乱攻势下,渐渐溃不成军。
两人相拥的很紧,仿佛要将彼此都揉进骨血之中。
季海棠头脑一阵乱麻,只觉得血液沸腾,心脏狂跳,脑中突然就窜出了,她在翠玉阁中了迷香后,和沈幕祁相处的记忆碎片。
虽只有一段一段的,却样样让人脸红心跳。
“海棠,我有些忍不住,我想要你,可以吗?”
突然,就在季海棠为着之前的回忆,面红耳赤时,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略带着沙哑传来,沉迷于情欲中的声音柔和一片,像是在央求。
“什么?你别问我啊!”季海棠喘息着,急促的回道。
沈幕祁抿起了唇,抬眼注视着季海棠,小心翼翼的模样,居然带上了几分可怜。
季海棠对上男子那双像是饥饿的野狼,盯上满意猎物时,愈发亮起来,灿烂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脑子就是那么一迷糊。
反正,他们早就是夫妻了。
“那……就,就一次?”季海棠小心翼翼试探询问,居然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沈幕祁低笑一声。
这个在刑部中沾染上一身血腥之气的男子,此时的笑容居然有了几分爽
朗,像是志得意满的普通少年郎,带着无限的满足。
他没回答,只是迅速的又吻了上去。
季海棠摸不清沈幕祁到底同意没,恍惚中瞧见沈幕祁那双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的眸子,心中便自以为对方是答应了,迷糊着没再抗拒。
……
直到了很久很久之后。
季海棠揉着酸痛不已的腰,又冷眼去瞧那正,跃跃欲试,再品尝几遍猎物的兴奋男子。
她不由得懊恼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才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男子现如今,哪里还有刚才装可怜,扮柔弱的姿态,早已经露出本性,化身为狼,蹂躏着自己的猎物,仿佛不知疲惫。
季海棠唇中的哀叹还没有吐出,便很快被以唇堵上。
她犹不甘心,想要抬手去拍打对方,提醒约定的事情,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手脚酸软,连抬起都觉得费力气,更别提是拍打这种费力气的活计。
“海棠,我爱你。”男子似乎是有些意乱情迷,又似乎是察觉到季海棠的抗拒,心生不满,低声去唤季海棠,带着无尽的爱恋。
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