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三日,苏小小安安心心地养在深闺,腿脚上的伤终于结痂,半夜起身时不会发疼了。
再过两日,安君义就回来了。
苏小小不能否认自己有点期待,于公于私都是。
春云服侍她穿戴好衣服,画上淡妆,钗环齐备。正在试验苏小小口中“明明脸色很难看却还偏偏要装成无事”的境界。
然而妆才画好,大门便被人推开,一群悍妇便围了上来,安心悠无奈道:“苏妹妹,姐姐早就提醒过你,这里是王府,你实在太令姐姐失望了。”
真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
苏小小莫名其妙地看着安心悠,直觉又是安心柳搞出来的毛病,“姐姐此话何意,妹妹久在思凤楼养伤,未曾接触外人,委实不知姐姐的意思。”
安心悠又是一叹,“妹妹,就算三妹妹得罪了你,可她毕竟是姐姐,姐妹之间,合该同仇敌忾,妹妹何以将三妹妹当成了仇人?”
下毒?
安心柳中毒了?
苏小小有了瞬间的爽快,想了想却又垂下眼帘,委屈道:“姐姐此话,妹妹当真不知何意。妹妹在楼中数日,更是不良于行,连话都不敢多说的。”
“苏妹妹,”安心悠薄怒道,“这么说,你是想
说那珠串上的毒不是你下的?”
苏小小怔了一下,“珠串上的毒?”
安心悠微微摇头,“无论是不是你,且都虽姐姐到正堂去吧,此事与你脱不了关系。”
原来今日晨起,众姊妹都想着在花园小聚,只因苏小小腿脚不便,众人也与她不大好相处,便不曾叫她。
不想茶过三旬,几番滚水都沁出了香味,安心柳突然脸色一变,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几人大惊,连忙叫来府医,一诊之下,更加骇然,府医竟说,安心柳是中毒!
中毒之大,府医无法判定,洛侧妃吓得腿软,哭哭啼啼地求告苏梦蝶,叫一定请来太医。
太医过府,几番诊治,后得出结论果是中毒,好在毒性尚浅,还得救治。
苏梦蝶大怒,永安王府之中,竟然有人下毒,对象还是王爷之女!洛侧妃请求彻查,苏梦蝶当即请太医查了膳房、茶水间,乃至紫华院中各丫鬟婆子的屋,竟都没查个所以然。
正觉奇怪的时候,太医忽然注意到安心柳受伤的珠串,银针一试,针尖便黑,可见此毒不轻。
问及安心柳,此桐花雪玉珠不是王爷珍藏吗?怎会在她手中?
安心柳抽抽噎噎地告诉他们,几日
前她听闻苏小小腿脚不便,想起她是新来的妹妹,便去探问探问,竟见她把玩此珠串,还说是父王相送。
安心柳赞她合适,苏小小为表亲近,便将这珠串送给了她。
谁能想到,这珠串竟然有毒?
听完这个“离奇的故事”,苏小小和拂冬都不由自主地失笑了,安心柳是什么脾气,大家没有不知道的,她会来探望苏小小,真是天方夜谭。
珠串有毒?怕是洛侧妃下不来台,所以故意嫁祸于她,想要将计就计,把她赶出王府,或者想让她也见识见识那“家法”,最好弄死她。
嘿。
苏小小轻笑,她这人脾气其实很不好。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一定加倍报复人。不就是栽赃嫁祸么,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她就见识过了。
将至正堂,两旁仆妇如夹道路,肃穆、嘲讽、看戏、鄙夷之人尽数在此,都想看她如何被狼狈赶出王府,顺便看看那“家法”的盛况。
她可是鬼才苏沐,没带怕的!
既入正堂,苏小小面不改色看着一群人对自己怒目圆瞪,恶毒的心思都快溢出来了。
苏小小谨守礼数,福身道:“见过母妃、姨娘。”
苏梦蝶冷冷地看着她,“苏
小小,你自己解释吧,究竟为何要对心柳下毒?她是你的姐姐,你可好狠的心啊。”
这算什么解释?
苏小小无辜道:“母妃容禀,小小确实不知道此事啊。”
“你还装傻!”洛侧妃恶狠狠地看着她,恨不得立刻将她千刀万剐,“若不是你将带毒的珠串送给了心柳,心柳怎么会如此难受?她是你的姐姐啊!”
那是送吗?那是抢!拂冬愤愤不平,“洛侧妃……”
“冷静,”苏小小按住她,对洛侧妃抿唇一笑,“姨娘,您说那珠串有毒,但不知是何毒?”
洛侧妃看向太医,太医点点头,道:“七小姐,那是鹤顶红。”
“鹤顶红?”苏小姐眉角一扬,十分好笑,“传闻鹤顶红见血封口,三姐姐手上可是受了伤?若受了伤还能坚持三天,倒真的令妹妹惊讶了。”
洛侧妃一愣,苏梦蝶猛拍珠串,“苏小小!这毒果然是你下的!”
苏小小没理她,看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