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轻轻晃着勺子,面露苦色,盯着眼前这碗阿胶,恶心欲吐的感觉呼之欲出。
容峥轻轻一撇就看见了她的不满,尤其是那皱起的鼻子,莫名好笑,“就是喝个药而已,这还是甜的,你怕什么?”
“这东西也能叫‘甜’?你怕不是对‘甜’有什么误解,”苏小小撇了下嘴,“这玩意腻死了,又恶心,你闻闻这味!”
阿胶味浓,尤其这么大一碗下去,不吐也要恶心个十成十,容峥着实也有些受不了,但他还是得肃着一张脸道:“这是补料身子的,按二姐的说法,最起码也要一日三餐地喝上三个月。倘或你身体养不起来,还需半年,还是早适应为好。”
苏小小唉呼,捏着鼻子端起药碗,很是难受地将化开的阿胶饮了下去。才放下碗,将吐欲吐的感觉还没止住,嘴里突然多了块冰糖。
容峥得意洋洋地收回手,又从布包里拿出一刻酸李子给她,“试试这个,应该压得下去。”
苏小小连连点头,直接咬住李子,那味道的确酸,但总比阿胶的味道好。容峥看着那张皱成包子的脸,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怎么样,还想吐吗?”
“好多了,噫,
”苏小小又咬了口李子,看着容峥那偷笑的样子就伸手掐他耳朵,“你还笑!我很好笑吗?嗯?”
“不好笑不好笑,”容峥不退反进,将脸凑上去,“你这么好看,怎会好笑?”
苏小小哭笑不得,瞧他这模样根本没了折磨人的动力,无奈道:“往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我都有点怀念毒舌的你了。”
“你想听也可以,”凑近她耳边,“我说郡主殿下你……”
突然,一道亮丽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下意识伸手挡着自己的眼睛,连连惊呼:“哎哟喂眼睛瞎了瞎了!这青天白日,肯定要长针眼了!”
苏小小将容峥推开,看着猝不及防出现的夸叶巧巧,“下次再看到这情况你就该默默地退出去,不然我看是真的要长针眼了!疼死你个小蹄子!”
夸叶巧巧暧昧地凑上来,“我要不是有事,也不会来找你啊,再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是温存,也得找个安静的地方不是?”
这还成他们的不是了,容峥将碗筷一收,下巴指指外面,“莫不是前院又出了什么事?”
“倒没什么大事,亦不过是莫志飞将自己的兄弟打了个落花流水,还没怎么
着呢,”夸叶巧巧仰头看看入口,声音略沉,“因着今儿无事,我特到土地庙去看了看,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容峥挑眉,“莫非是得了好信?”
夸叶巧巧轻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正是好信儿呢,夜郎皇帝要在宫门口摆擂台,那旁边的客栈都住满了人,更有许多武林人士,你们可知,谁来了?”
“武林人士”?苏小小惊疑不定地打开纸条,“莫非是咱们认识的那个人……咦?这是周润留下的,他们已经安全了?太好了……嗯?”
苏小小突然愣了一下子,同夸叶巧巧一同意味深长地看向容峥,目光都有些看好戏的味道。
容峥一想起“武林”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妹妹,此刻见两人目光怪异,心里更有些忐忑之感,忙将纸条拉过来,放在眼前细看,一看,竟是直接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放肆!这该死的林顾息!”容峥大怒地看着纸条,好像要把纸条上的名字吞下去似的,“这个混蛋,他竟然敢、敢……”
“敢和你妹妹假扮夫妻,”夸叶巧巧噗嗤一笑,“而且还是来自楼兰的使者,比咱们都光明正大,便是要趁机带出几个人去
也轻而易举,怎么样?有没有大吃一惊?”
容峥死死地盯着纸条上的内容,半晌才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楼兰使者……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虽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苏小小沉吟了一下,按住容峥的手,“有楼兰使者团的作保,他们比我们都安全,夜郎也绝不会再树立第三个敌人,你大可放心。”
“只怕龙丘墨会认出安儿来,”容峥无奈,“他们的身份对我们的确是一大助力,但安儿和龙丘墨打过照面,若是入宫,恐怕会被认出啊。”
夸叶巧巧却笑了一下,“我倒觉得这件事反而不用担心。”
容峥和苏小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此话何意?”
“因为林顾息啊!”夸叶巧巧信誓旦旦道:“容安又不傻,这么光明正大的来,肯定有想过应对之法,林顾息身份一定不简单,在武林中认识个易容高手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了,你容家就剩两个独苗,大周皇帝总不至于一个都不留吧?”
这话说得难听了些,但道理却是真真儿的。
安宁邦绝对不可能轻易让容安来冒险,京城的九连舵众人日夜看守着容安,没有安
宁邦的允许,她怎么可能出来?
容峥沉思良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