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和容峥落座,几人却无什么好话说,不过是各自坐着位置无聊罢了。
戴桀走进露天平台的时候,大圆桌上已经团团坐了八人,底下留着一个位置,都是面容含笑,好似气氛极好。
不过戴桀却只感到一股冷气袭来,他不动声色地行了个礼,笑道:“哎呀呀!如此盛会,不才戴某来迟矣!”
此人又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后听莫志飞这个客人站起了身,笑吟吟道:“戴侍郎大驾光临,志飞有失远迎,才是失礼。戴侍郎快快请坐,志飞先罚酒三杯!”
“诶,不敢当,不敢当,”戴桀露出惶恐神色,“今日休沐,此地又非朝堂,就算是,诸位又是大人物,小小侍郎岂受得了这三杯酒?”
莫志飞也不纠结,“既然如此,戴兄也不必客气,只管入座便是!”
戴桀抱着折扇点头,对其余几人打过招呼,目光随之又落到了安亦修身上,“戴某能与周中贵人同桌而食,更能与珏少爷、龙丘将军相得一谈,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侍郎也是正三品,虽比不上振国将军的超一品,但也算是个中贵人,他这样的态度,倒显得过于谦恭了。
众人没觉得哪里不对,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容
峥想起昨日所怀疑,他们见此人态度谦恭,反而感到了几分怪异。
这场宴对他们来说是堂皇之宴,但对戴桀来说,却与鸿门宴无异。
能做到侍郎,戴桀当然不会认为他们是为了昨日表示感激,连家宴都让他参加,但他居然能面不改色,依旧同安亦修示好。
此人若不是太蠢,就是太聪明。
安亦修声色不动,“珏一介布衣,怎比大人赐座高堂,要说有幸,该是珏以为然方是。”
“唉,”戴桀温和地叹道,“方才小生已经说了,这里并不是朝堂,珏少爷之能为,戴某更不及之,小珏何必如此抬举戴某,反倒让戴某……哈,深感距离啊。”
小珏?
安亦修看了眼龙丘墨的表情,怡然自若,如无其事,而后才笑道:“戴兄如此说,那珏只当从命。”
在此寒暄瞎扯也无益,安心悠先行开口,导入话题,“岳父近日于朝堂上脱不开身,今次之会,便由我等小辈代劳,四姐,四姐夫,这一杯,你们可非喝不可咯。”
这一辈是代长辈而送予的祝福,安心瑶同莫志飞对视一眼,站起举杯,“多谢父王/岳父。”
这一杯本该由王府嫡子代为饮之,但心在嫡子入了他人户,安心悠乃王府
嫡女,便只好由她代饮。
轻撩面纱,底下之人都忍不住伸长了脑袋去看,但安心悠动作极小,根本看不出什么。
龙丘墨似笑非笑,戴着面纱的美人最让人痴迷,但若是他们知道那面纱下是一张毁去容貌的脸,还会如此期待吗?
安心悠敬酒之后,自然他们姊妹都要随上的,安亦修和龙丘墨等人自然要跟上。
安亦修从怀里拿出一只场合,温润的面貌上盈满真诚笑意,浑不似前几日,“心瑶姑娘与志飞兄喜成佳偶,亦修与兄长能得相邀,感激不尽,特被薄礼,还望笑纳。”
安心瑶既感动又无奈地接过,“这一段入京途中,我王府众人多蒙两位照料,已有……兄妹之谊,请二位来,实是为表感激之意,两位还带礼物,实在是……客气了。”
一路照料,兄妹之谊。
众人听得咂舌,都是龙丘亲兵个个凶残可怕,没想到还会照料人,还照料出了兄妹之谊。当事人都如此说,那么这两日的谣言便有可商榷了。
莫志飞也举杯笑道:“龙丘将军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心瑶及其姐妹若不是将军看护,只怕也不会顺利走到都城,这一杯,志飞敬将军!”
龙丘墨实是懒得管这些事的,毕竟
他龙丘墨凶残恐怖的传言多了去了,但是安亦修不能不管。
几乎就在莫志飞话音刚落的瞬间,安亦修就驾着龙丘墨的手臂笑道:“志飞兄客气了,这些都是哥哥的责任,哥哥你说是吧?”
龙丘墨对上他怒瞪的眼,无奈失笑,举杯道:“是,这都是墨的份内之事,不过为所当为,这杯谢有些多余了。”
安亦修眼角一抽,端起酒杯又道:“志飞兄,哥哥不善言辞,就是和么老实,见笑。”
老实?!
我的天哪……
苏小小可从没见过这么“老实”的人,她顺势扫了眼底下众人,也都是一副吃了苍鹰的诡异表情。
莫志飞的脸色有些崩,干笑着喝酒,龙丘墨玩味地扫了下诸人,没有说话。
戴桀落于后座,也有他的一份酒,且他还是有备而来,也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盒,看木料和做工,竟是个安亦修拿出来的长盒一模一样!
“戴某俸禄不高,也挑不出什么好东西,”他笑道,“拜上一柄凌云寺开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