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 根据司明钰给她的小纸条,谈筠一出口就道出了鹤绥镇现在最艰难的情况。 司明钰想要送走谈筠,其实真的是因为到了最困难的时候。 别说是突厥的两万增援未到,如果明天突厥军还是像那一日那样不管不顾地打过来,以两军兵力之悬殊,鹤绥镇必败无疑。 照着现在突厥大王子残暴易怒的性子,司明钰甚至想到了最坏的结局——屠城。 作为男人,作为景国人,甚至作为皇子,司明钰都不可以退。 现在鹤绥镇内的军心民心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他必须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可私心,他还是希望谈筠能够平平安安的,就算发生他预想中最糟糕的事,谈筠依然可以四处开开客栈,当当她抠门的客栈老板娘。 按照谈筠的坚强,她最好是连哭都不要为自己哭一下,才好。 谈筠不知道司明钰已经想了这些事情,但从司明钰给她的军情中,谈筠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 她的确可以在最危难的关头带着司明钰离开,但是,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他们能护下这座已经千疮百孔的城池。 如今,坪洲的援军,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谈筠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范池,请你相信我。” 在等到回复的那短短一瞬里,谈筠仿佛经历了一个春秋。 “谈老板娘请说,我会尽我所能。” 谈筠心中一喜,强迫自己深呼吸了一下,才稳定了声音。 “范老板,我希望你能帮我们去见一下坪洲主帅,孟广。” “将鹤绥镇的情况告知于他,希望他能出兵相援。” 对面一愣,“谈老板娘,此事非我不愿,只是以我的身份,如何面见坪洲主帅?” “粮食。”谈筠心中早有成算,“我让你送来的二十万石粮食,还在吗?” 谈筠听到“仡徕瑶”模仿对面一声惊呼,“你是说?” 虽然谈筠没有与范池对面,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如果愿意捐赠二十万石粮食给坪洲军,是否能得到一个面见的机会?” 谈筠没说的是,如果这样不行,她就让仡徕菀强行面见坪洲主帅,只是这方法过于强硬,怕是难以取得对方的信任,所以,谈筠才想着将那二十万石粮食送给坪洲军。 二十万石,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以此让范池这个商人见一面主帅,应该不算强人所难。 对面的范池也在思考此事的可能性,他想了想,才说道,“这办法不是不行,但是。” 他顿了顿,“凭借这二十万石粮食就想让坪洲主帅出兵,怕是难。” 在范池看来,鹤绥镇如果真的如同谈筠所说的这般危急了,那应该早就发过求援信,可就算如此坪洲也没出兵,那说明坪洲主帅有别的想法。 仅凭这二十万石粮食,怕是远远不够。 谈筠想了想,还是决定赌上一赌,“你告诉他之后,也告诉他,坪洲军中可能有二心之人,扣下了鹤绥镇的求援信。” 这话真的惊到了范池。 他突然脑子一片空白,这些话,是他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听的? 这一听就涉及朝堂纷争,他真的要趟这趟浑水吗? 他会这么想,谈筠也是有所预期,这事一听就不简单,范池又是个聪明人,若当真趋利避害,也属人之常情。 可这是当下最有机会的办法,她自然也要为之赌一赌,就赌这范池,是个什么样的人。 片刻后,范池出声,“就说我要与鹤绥镇的老板有合作,就和你好了,多年商业往来,这次也是想来鹤绥镇,与你商谈一些行商的细节。” “后来收到你的信,说鹤绥镇大变,如今被突厥兵临围城。” “原以为坪洲会马上增派援军,却没想到坪洲一片安详,随口一问。” “至于捐粮,就说我这次新开这条商路,也算我给坪洲军的见面礼,以后若有什么也好提前通知一声。” “我们都不知道坪洲为什么会不出军,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猜。” 谈筠想了想,这么说也行,将一切都归于巧合、无心,这样倒是能把范池稍微拉了一点出来。 “可若是有心,你这不过欲盖弥彰。” 范池似乎在苦笑,“我知道,但只要话不挑明,别人就会猜测我背后的势力,不敢轻易出手。” “谈老板娘,我也怕的,若这一切都是坪洲主帅蓄意为之,我怕是讨不到好。” 谈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