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苍云帝举杯,安若梦的脸色白若鬼一般,她浑身颤抖,眼看着苍云帝面向百官,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安若梦顿时瘫坐在地。
她瘫坐的时机正好踩在大家兴致最高的时候,扫兴十足,不等王常让人暗中拖下去,就听一道身影站了起来。
“若梦!你怎么能如此失礼!”安若兰斥责的声音在庆宴里响起。
众人不由得朝着安若梦看过去,只见她如一滩烂泥坐在地上,神情绝望木讷,仿似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
现在可是大家庆祝的时候。
这安四小姐也太不识大体了,听说安国公一直在想办法把她嫁出去,一直没物色到什么好人家,这么一来更没人敢要了,这是大庭广众丢人现眼啊!
苍云帝本也是不喜,他厌烦地看了安若梦一眼,本打算让王常将人拖出去,但只一眼,身体却像是被电到一般。
一种久违的情动从心底悸起。
淑皇后开口道:“王公公,还不将人拖下去,这里可是君前,怎么能如此失仪!”
安国公最近失宠,所以坐在很后头,见状当即站起,就要亲自将安若梦拖下去,却听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叫什么名字?”
苍云帝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安若梦面前
。
安若梦低头,咬着唇瓣,“安若梦。”
安尚德着急道:“你怎么能如此不知礼数,还不起来回皇上的话!”
“哎,安国公不要吓到她。”
安尚德愕然地看向苍云帝,只见苍云帝弯身,亲自将安若梦扶起来,只觉得她的软绵的手落在自己手心上,竟然像是世间最勾人的丝滑般,迷入骨髓。
苍云帝轻声道:“来,抬起头。”
良久,安若梦抬头看向苍云帝,两行眼泪却从眼睛里流下,她死咬着唇瓣,竟像是万般不愿意般。但是在大多数人看来,更像是因为突然受宠的惊吓,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庶女,怎么能受得起皇上如此待见。
安若梦颤声道:“若梦见过、皇上。”
苍云帝已经沧桑,露出衰老的目光此时像是重新焕发光彩般,对安若梦不由得怜惜,只想将她好好疼爱。
“来,到朕身边来坐。”
苍云帝不避讳众人的目光,直接拉着安若梦就往位置上走,静妃看在眼里默不作声,但淑皇后却是直接站了起来。
淑皇后不敢置信道:“皇上!她可是安国公的女儿,坐在这上头不合适吧?”
苍云帝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直接就让安若梦坐下。苍云帝这么做,意思就再明显不够了,所有人都知
道,这安家恐怕要出一个后妃了。
有人怜惜安若梦不过十八九岁,比皇上少了三十多岁,做女儿都足够;而有人则是艳羡安尚德的福分,毕竟只是牺牲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就能换回来无上的荣宠,实在是太值得了,更何况皇上虽然五十多,但身体还康健,撑个一二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容惜音看向轩辕绝,觉得这苍云帝的前后变化实在是古怪。按她接触,苍云帝并不是一个耽于美色的人。
轩辕绝却微微向她摇了摇头。
容惜音也知道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毕竟今晚他们俩的险关还没算结束。
庆宴中间部分进行得很顺利,宫中进行才艺表演。安若兰作为玄女,自然也有表现,赢得不少喝彩。
李诗荷也献曲一首,曲风一改之前的婉约雅风,有些激荡粗狂,倒像是月国的风格,令贺兰岑不由得注视。
李诗荷收曲的时候,也悄然嫣笑地看了贺兰岑一眼,情意已在不言中。
李诗荷回到座位后,李诗葵当即拉过她的胳膊,紧张道:“二姐,你干嘛要看那个人,这要是让人误会怎么办?”
李诗荷却是淡淡询问:“什么误会?”
“就是误会你对那个月国太子有意啊。而且刚才你还众目睽睽之下替他
挡剑,你知道大家都怎么想你的。”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
“当然不行,你可是我姐!万一皇上也误会了,把你赐去月国联姻,那就糟糕了!”李诗葵万分紧张,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李诗荷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难道还能抗旨不成,如果皇上真有此意的话。”
李诗葵觉得李诗荷在胡言乱语,直接堵住耳朵当没听见。
庆宴进入尾声的时候,苍云帝又将贺兰岑交出来,将他警告了一番,并再度强调了此次西北铁帽王轩辕靖的胜利,要他收敛气焰,务必对刺杀一事给出合理解释,否则苍云国绝不会善罢甘休。
贺兰岑这下子别说求亲,就连要得到一个太子礼遇都有些勉强了。
但贺兰岑也不愧是能从月国皇室中脱身的人,镇定自若道:“苍云皇帝放心,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