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知道逛窑子还有这么多的准备。
比如首先去问了白望,关于那个勤王。
“勤王是与当今同母所生的十六皇子。”白望虽然领着闲散王爷的名号, 但皇宫内的事情却一清二楚。“我和他小时候倒是关系不错, 大了之后我一般就不怎么出门, 也就断了联系。到如今应该有四五年没见了吧。”
提到了勤王去长谷楼,白望直接就摇头说:“他不好女色。”
不好女色去逛什么花楼?还包下了头牌。
胡迟撇撇嘴,明显就是不相信的模样。
白望犹豫一下, 视线在胡迟和白忌之间犹疑,考虑再三才开口说:“他其实好男风。”
勤王好男风这件事情普天之下可能只有白望最是清楚,也因为这样, 他才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曾经对我有过非分之想, 这事在京城虽然隐秘,但是国师和高祖应当都知道。”
“那他去长谷楼……”胡迟想到了什么, 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望, “莫不是他知道你和花溪交好,就故意去找一个与花溪容貌一般无二的来气你?”
白望被胡迟这个猜测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没什么底气地说:“这应当不会吧, 我和他已经这么久没有见面, 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胡迟还欲再说什么, 被白忌拍着肩膀打断:“别瞎想了,倒不如晚上去一探究竟。”
“那我也……”白望抬头看向他们, 想说的话又被自己笑着摇头咽了回去,“那你们去吧,我还是不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放心吧。”胡迟拍了怕他的肩膀,“你要是不喜欢, 我就把他对你的感情给抹去。”
“不用。”白望摇摇头,“顺其自然吧,我倒是无所谓别人对我的感情,也不会被他们的感情所控制。”
“白望倒是个挺有趣的人。”去长谷楼的路上,胡迟时不时就看向白忌那张平庸的面容,表情玩味,“说起来你这个易容丹倒是挺有趣的,这张脸真是普通的在人群中都找不出来。”
胡迟失忆了,自然不知道白忌现在的容貌就是第一次易容做他小厮去罗府时候的样子。现在到好像是轮回一样,他又易容成这幅容貌,又扮作了不引人注目的小厮,只不过这次去的不是罗府,而是花楼。
如此相似,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和当初在罗府时的惨案。
虽然这个想法来的毫无逻辑,但白忌还是不由握了握枯骨剑的剑柄,站得也离胡迟更近了一些。
“怎么了?”胡迟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白忌的动作他却看在眼里,想了想他有些疑惑地问,“你冷?”
白忌面不改色地点头应道:“是有一些。”
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胡迟倒是一点儿怀疑都没有。
白忌的修为按理说应该早就到了不畏严寒酷暑的地步,难道那个易容丹不仅使脸变的寻常,还能掩去修为如同普通人一样怕冷怕热?
胡迟也不懂这些丹药的作用,看到白忌说完之后还有些发抖的样子也就自己在心里替他想好了这个说辞。他不再犹豫,把肩膀上披着的艳红色披风解下来递过去。
大概是九尾天狐族的血统原因,胡迟身材本就偏瘦,虽然并非是瘦到只剩下皮骨,而是精瘦漂亮的模样。但是厚重的披风褪下的时候,白忌还是觉得胡迟的肩膀窄小的可怜,仿佛一抬手就能揽在怀中。
“你穿吧。”胡迟看他没接,干脆直接就放到他怀里,“反正我也不……阿嚏!”
白忌哪还顾得上自己,一听到胡迟打喷嚏就忙把他硬塞过来的披风又给他穿回去,抬手隔着披风把胡迟搂在怀里。
“阿嚏!”胡迟揉了揉鼻子,觉得这情况实在是有些尴尬到让他不得不解释,“其实我根本就不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阿嚏!”
“这件披风是你身上的狐狸皮幻化出来的。”白忌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你把自己的皮给了我,你不就相当于光着身子?”
“那不过是尾巴幻化出来的。”胡迟抽了抽鼻子,“我的狐狸原形是帝君告诉你的吧?”
“不是。”白忌想也没想就拒绝,“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什么……”胡迟刚想反驳,突然想起来白忌之前就认识他,“那我之前应该和你关系很好,毕竟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原形告诉别人。”
突然之间还有些小愧疚,如果关系这么好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突然不认识另一个了,要是放在胡迟自己身上恐怕是接受不了。但是白忌从来没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情,也并不强迫他记起什么。
就如同现在。
“我们现在关系也不错。”白忌并没有顺势说些从前的事情,只在他耳边说,“同样很亲密。”
他要是不说,胡迟还不觉得他们的动作有什么不对。而他说完,胡迟还突然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白忌放在他肩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