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舟的是一对夫妇,一前一后,一个舟头,一个舟尾,遥遥相较,各司其事儿,时常的回首目光相接,可以看得出俩人情意煞好。
凌菲二手托腮,望着窗子外,对边的舟上像是坐了一男一女,开始相较而坐,后来男人坐在了女人的身边,再后来头颈相交……额、凌菲默念了一遍非礼勿视,撩开帘子,以便看的更为用心,珠江的风俗已这样开放了么?
男女可以私底下约会?
符重懒散的倚着罗汉床,背影隐在纱影中,目光似也望着窗户,仅是落到瞳孔深处的却唯有一道轻浅的背影。
见凌菲双眼发亮,不禁的沿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瞬时眉头一蹙,指尖轻轻一弹,纱帘瞬时无风自舞,遮盖了住了凌菲的目光。
对边男人半揽着女人,手自女人上袍探入省略号凌菲耳际有些烧热,眼却愈瞠愈大,突然纱帘一晃遮了眼,凌菲一把撩开,继续看。
符重轻轻叹了口气儿,凑到她背后,淡声道,
“非常感兴趣?”
凌菲一惊,骤然转脸,却不防男人便在他背后半寸,丹唇掠过一缕微凉,俩人同时怔在那。
符重瞳孔深处乌黑一片,深切的望着他,繁茂的纤睫几近跟她的碰着一块,半日,
忽然抬手扶在唇上,声音低醇带着不易觉察的笑容,
“好像、真真的非常不错!”
声音一落,原先扶在唇上的手便到了凌菲后脑,一对沁凉的唇肉堵住了凌菲张口欲出的惊叫。
凌菲脑海中嗡的一声音炸响,猛然瞠大双眼。
她蠢货一般的待在那儿,心跳如鼓,抬手想要推他,
却给他另一只手圈揽在腰间,一个使劲儿,她便直愣愣的撞进他怀抱中,二手诡怪的姿态张开,反倒像是抱着男人的侧腰身。
随着俩人的贴近,碾转纠缠,他彷如一缕泉澧般的甘洌清香,要人饮鸩止渴,甘愿沉陷。
不知是哪位身上散逸出来淡微幽香,如草蔓在血液里疯长漫延,所过之处,生麻无力,滚热鼎沸,直至侵袭到脑海中,哄然一声炸裂开,只余一片空白。
舟已到了小湖心,波光波荡处,一对混沌不清的影儿倒影水中,风扫过,帘影飘荡,遮了那一缕葳蕤。
立在舟头的摇舟女不经意的一瞅,不禁的垂头轻笑,手头的舟桨轻起,舟行的愈发缓缓。
缱卷柔情的曲调自远处漂来,随风入舟,化在相拥的身子正在中,音调亘古,全都是诉说情爱二字的欢忧。
凌菲不知何时已合上眼,纤睫战似蝶
翼,不知在谁的心头揭起波澜,再是没有法安静。
“哐!”
舟身一震,忽然停下。
舟内凌菲赫然张开双眼,抬手骤然一推,倒退一步,隔着一层面粳双腮都隐约透出一缕酡红。
符重的眼色却那样明亮,像绚烂的星子,有深似深潭,静悄悄的望着她,逐渐生出一缕坚决。
自己沉溺当中自然而然也无法责怨他人,懊悔、恼火,烦躁,太多不明的情绪交织在一块,要凌菲心底隐约生出二分慌乱,一撩纱帘,赶紧掩匿的转向舟外,但见前边大小舟坊堆在一块,正在中围着两艘舟。
“发生啥事儿?撞舟啦?”
凌菲半个身体探出去,对着摇舟女扬声问。
外边嘈杂,摇舟女叫了声,凌菲没有听清晰,索性起身走出,小湖风扑面而来,瞬时吹散脸面上的。
站在舟头,见四周舟坊的人多半全都是看戏的,正在中围着的两艘舟,一个上边站了一青衣女人,背对着凌菲,瞧不清面颜,另一艘舟上站了一男一女,女人着粉色裙子袍,样貌尚算娟秀,仅是此刻面色凶狞,指着对边的女子,口中骂骂唻唻。
隔的远,凌菲只模模糊糊听见“贱种”,
“肮脏”几个字儿,由于这几个字儿那粉袍
女人叫的特别尖利。
凌菲抬起脚瞧了瞧,问说,
“多大仇,咋在这吵起来啦?”
摇舟女长叹一声,
“小爷不知,那艘小舟上的青衣女人叫甄婉柔,跟我们一般,在这小湖上的摇舟女,是个极命苦的女子。”
“噢?咋个命苦法?”
凌菲问。
摇舟女端详的目光在凌菲面上一掠,忙转脸去,继续道,
“婉柔10岁那年,她父亲做生意赔光了家财,说是去外地找亲人借银钱还债,结果一去未回,留下她跟她母亲孤苦伶仃八年。
本年早秋时,婉柔的娘突染重病,病的糊涂时一直念叨夫君的名儿,婉柔为她娘最终的夙愿,想着把她父亲找回来。
后经多番打探的知她父亲在扬郡,便把她娘托付给近门的婶娘,孤自一人启程去了扬郡。
诶!
摇舟女重重一叹,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