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婉柔眼光忽的冷下,如檐下灯笼中的灯火漂忽不定,半日才声音极淡的道,
“菲菲,此生,我不会再嫁人了,你知道的。”
凌菲望着她轻轻发白的面色心头一窒,那一件事儿在甄婉柔心头是一道疤,何时触摸全都是红血淋淋,即使她也是小心
谨慎的避讳。
凌菲张了下口,才要说啥,忽然给甄婉柔推了一把,
“可以了,玉娘的事儿还未处置,我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赶忙回屋!”
“晚安!”
跟甄婉柔道别,凌菲慢吞吞的走至寝室门边,手搁雕刻精美的雕空木门上,又轻缓搁下,转头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凌菲提着一坛酒返回。
也不进房,便坐在门边的台阶上,拍开酒坛子,仰头便是一口,随便的用衣袖一缕,对着皎洁如洗的月光,大声念起。
每念一句,凌菲便吃一口酒,直至一首接近酒念完,酒坛子也空了一半儿,而凌菲却愈吃眼愈亮,晃若清月,莹莹生辉。
忽然隔壁寝室的窗户嗞呀一响,男子在窗子前长身而立,俊俏的面颜上带着悠悠浅笑,轻轻扬唇道,
“本驾等待郑大人好久,郑大人却在这儿吟诗吃酒,忘乎因此,怎样是好?”
光辉月下,木廊曲绕,灯影缱卷清幽,凌菲忽然转头,面庞白净,黑瞳灵动,波荡的唇上还泛着酒光,扬眉问说,
“太子爷怎在我屋中?”
符重体态懒散的倚着窗框,古拙唯美,如一帧水墨月夜佳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