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直接伸手按在岩壁上。
“开机!”
工头喊了一声,巨大的轰鸣立刻响彻昏暗的隧道,沉重的掘进钻头开始缓缓转动。
围观的工人恍然间觉得大地开始颤动起来,钻头底下的岩土似乎都变得比往日松软。
岩土如同豆腐一般被钻刀切开,顺着传送带排到一边,铲车立刻开进,不断移走挖出来的土渣。
钻机缓慢而坚定地往下掘进,挖出的垂直通道里,以延平为圆心,井壁上的土壤像是水泥一般快速凝固成为像岩石一般的物质。
大量的工人跟着走下去,牵引着设备和工具对井壁做进一步加固,避免发生垮塌把延平和钻头一起埋了。
喧天的轰鸣中,延平的脑门不断渗出细汗。
比他更累的是钻机的柴油发动机,水温表没一会儿就要跳红了,早有准备的工人立刻打开换水阀给机器降温。
胡天明站在井上往下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周围严密配合的工人们,满意地点点头。
前半段可以靠延平的能力来作弊,让掘进速度翻倍地往上提,真到了底下,也许就只能靠机械了。
一旦打进几千米的地下,温度很可能会快速上升,长期高温作业能让延平原地坐化直通西天。
人力终究有穷尽,而钢铁往往更加可靠。
想要赤手空拳凿穿地表,也许只有真正的神灵才能做到。
可这个正在不断往深渊滑落的世界,真的会有神吗?
“我跟你说,老人的工资现在一分都不能降!”
工地临时支起的桌子边,已经化身“包工头”的前金融行业人员老李,此时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教导着前来取经的刘涵。
“给我好好说道说道,看看我有没有哪里没弄明白的。”
刘涵蹲在椅子上,跟个仓鼠似的啃瓜子。
老李扒拉两下裤腿上的瓜子壳,笑眯眯地说道:“首先你得明白,新人来了,干那么多苦活累活,最后发现自己的工资跟老人差了一大截,他们一定会不乐意,所以不能让你们来指挥他们,得让我来,让我来‘雇佣’他们,这样他们只会骂我,不会骂你,懂吗?”
刘涵点点头:“这我当然知道,你自己说的嘛,你就是……”
“我就是个夜壶。”老李嬉皮笑脸地抢走话头,“专门装脏东西的夜壶。”
刘涵笑笑,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如果非要说老李是夜壶的话,那关海山就是化粪池,血腥的肮脏的丑恶的,都在关海山的稽查队里酝酿。
老李似乎很甘心被林枫这样利用,因为这是他快速上位的最好办法。
虽然要被人骂,但至少能赚到很多钱。
老李磕了两个瓜子,继续说道:“要是砍了老人的工资,到时候就不只是新人要闹了,是大家一起来闹,所以不能砍老人的工资,相反还得笼络他们,只有这样,新人骂娘的时候,他们才不会跟着新人来造反,相反他们还会打压那些不老实的新人。
因为如果新人真的闹起来了,他们也要受影响,我告诉你,以后我会搞一套严格的晋升制度,让他们自己去竞争,这样他们就是对手关系,还得反过来讨好我,求我不要把他们踹了。
咱们五马山肯定还会接收更多的人进来,以后都得这么干,弄一个金字塔结构出来,让他们慢慢去爬互相挤兑,省得凑在一起看对眼了就要造我们的反。”
刘涵嗤笑一下:“我还以为有啥门道呢,跟我想得还不是一样?”
老李摇了摇头:“你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接下来我说的你记好了,明白了我说的,你做什么都能顺利,不明白的话你就一辈子给村长当跟班吧。”
他拍掉手上的瓜子壳,严肃地说道:“管五个人容易,管五百个人难,管五万人难上难!你得学会用那最亲近的五个人去管五百人,再让五百人管五万人。
这五个人就是你的核心班底,辐射下去的五百人就是你的基本盘,其余五万人吃糠咽菜都可以,但一定要喂饱这核心的五百人,只有他们跟着你吃饱了,才会努力维护你的地位。
以后五马山的核心就是最早的这一千多人,他们会成为管理者,会掌握权力,拥有枪械,占据最丰厚的资源,和我们死死绑定。有人敢诋毁、攻击我们五马山,他们会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和作战,这些人就是自己人。
剩下的人就无所谓了,他们只是工具,只是纸面上的数据,参与年终核算加减乘除中的一个不重要的个体而已,给他们一个晋升的机会就行,其他的不需要去操心。”
刘涵默默磕着瓜子,半晌后问道:“这些我都明白,你也讲过好多遍了,为什么总是反复提醒我?”
“因为你只是表面明白,心里没有认同。你年轻,够机灵,所以村长才愿意培养你,但你还不够机灵,至少比王强那样的人精差远了。”老李戳了戳刘涵的心口,“很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