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趴在雪地里,大口喘息着,一只手死死捂着下巴,大量鲜血从那里趟下来。
一枪打在了他的防弹衣上,另一枪从侧面打进下颚直接穿透,他的下巴此时一片粉碎,下牙床与牙齿已经血肉模糊。
巨大疼痛让他快要昏厥,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他继续往前爬去。
他已经明白过来,敌人刚刚的袭击是障眼法,就是为了让他们开枪暴露具体位置,顺便把后背露出来,然后再打一个出其不意。
“二哥!”
唯一没有中枪的士兵小声呼唤着,想要爬向另一名中枪的同伴。
“唔……”
二哥想要说话,破碎的下巴却让他无法将语言吐出来。
他想告诉那个手下,先隐藏自己,不要在没消灭敌人的情况下去救兄弟。
只需要躲在黑暗中躲藏,逼迫敌人不敢上前,很快就会有支援赶来,最多一分钟。
哗~
黑暗中一声淅淅索索的声响传来,先前那条落在地上的“鞭子”突然“爬”了起来,狠狠地抽向地上一个因为中枪正在爬行的士兵。
“啊!”
那人惨叫一声,端起枪往黑暗中扫射。
几百米外已经传来了呼喊,是其他的同伴,他们正在赶来,无线电里也充斥着对他们的呼叫。
“不……不要暴露……再等一分钟就好……”
二哥在心里默念着,他逐渐有些脱力,眼神无法集中。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弹片和碎骨很可能已经切开了动脉,这样的伤神仙难救。
哗哗哗~
周围的黑暗中突然出现四五道“鞭子”,胡乱抽打着,快速打翻最后一个士兵后,又如同蛇一般缠上去,将他死死勒住。
二哥这次看清了,那不是鞭子,也不是蛇。
是树藤。
他死死地看着那个被抽晕过去又被死死勒住脖子的兄弟,眼中尽是惊骇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们更强……”
支援的同伴越来越近,二哥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呼喊,还有重新响起的枪声。
那个士兵被勒得脸色青紫,似乎随时会被嘞断脖颈一般。
愤怒和无力一同冲上心头,这个整天被人喊着二哥二哥的男人在垂死的边缘用最后一丝力气举起了枪。
“我操你妈的老天爷……老子拼了命地想活下去,为什么不把这种力量给我!”
他在心里咆哮着,循着一股突然出现的感觉,朝那片黑暗扣动扳机,用子弹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