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言,这场战斗可能九死一生,能不能打赢根本不好说。
黑暗的通道里突然亮起灯光,是本地的难民启动发电机,用珍贵的燃料发电,为他们打开了照明的灯。
台阶被照亮,路变得好走了。
……
“报告司令,6团已经攻下波涛商场,缴获了对方没来得及转移的物资。”
城市一处隐秘的地下车库里,陆昭明听完手下的汇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让4、5、6团原地修整,换7、8团上。”
“是。”
自卫军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陆昭明更是不在乎伤亡,打仗经常使用车轮战,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上去把装备扒下来接着冲。
站在一旁的心腹忍不住开口道:“司令,这样的攻坚伤亡太大了,我怕……”
“我知道。”陆昭明打断了对方的话,挥挥手道:“告诉罗爽那个傻瓜,晚饭之后做好准备,随时等我命令,这次再失败就别回来见我了。”
“是。”
五马山的一千多名士兵刚进入东海,立刻就有收到消息的难民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
“正规军来咯!”
“亲人呐,你们可算来了!”
“大哥,快去南边,狗日的闽南佬都在南边!”
一群难民欢天喜地的,热情地涌上来想要跟这些士兵说话。
一众新兵懵逼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还不太适应这个感觉。
人群中的朱小福眉头紧皱,握着枪的手抬起又放下。
他是从难民堆里杀出来的,对难民的戒心也很重,平时根本不敢靠近大股的陌生难民。
和他一样警惕的新兵大有人在,他们都在提防这群难民突然动手抢夺武器装备。
这些新兵显得格外不自在,倒是带队的老兵很有经验,找到负责接应的难民头领,三两句话就把场面稳住了。
难民被人赶开让出一条路,但还是有很多人激动地想要冲上来跟这群士兵说话。
他们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将这群来自五马山的雇佣军当成了真正的军队。
也许这是一年多来,他们第一次见到能救他们于水火的组织。
人群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拼了命地将胳膊抡圆,甩出了一个小布包。
布包砸在朱小福身上,吓得他连退三步,端着枪就要瞄准那个胆大妄为的老太。
野兽般的戒备心最终还是被理性勉强按下,他觉得这种时候这个老太应该不会丢炸弹或者暗器来袭击自己。
至少大家无冤无仇,自己还是来帮她们的。
老太似乎没看懂他的戒备,大声喊道:“娃,带路上吃!”
朱小福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个老兵走上来捡起布包打开,揭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裹,最终看清了被严密包在最里面的东西。
是几颗彩色塑料纸包着的水果糖,颜色很漂亮,但无法掩盖它的廉价。
老兵笑着把东西丢给朱小福,老太太还在那声嘶力竭地喊着:“都是好糖,带路上吃!”
朱小福突然感觉有种被电流击中的感觉,嘴唇嗫嚅着想要说话,身体却不受控制,吐不出他想要的字眼。
老太太很快被人群挤到后面,也许是她开了头,很快又是一包方便面被甩进了士兵的队伍里。
朱小福别过头去,像是逃命一般快速往前跑。
直到离开了这段满是难民的区域,他才像是劫后余生一样靠在墙边大口喘气。
正在和本地难民交换信息的大猛看到他这样,走过来问道:“小福,搞什么?”
朱小福摊开手露出那几颗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又口齿不清地说道:“她……她……她们给我吃的东西……”
大猛皱眉问道:“有什么问题?”
朱小福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内心那种古怪的情感,憋了好半天才说道:“以前他们都是拿刀跟子弹招呼我的……今天,今天……她们以为我是好人,把吃的都拿来给我了……我……我……我有点害臊。”
大猛捻起一颗糖看了看:“害臊?”
朱小福点了点头:“她们以为我是来救她们的那种……就那种正规的军队……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个小偷,一个伪君子,冒领了别人的功劳。”
大猛愣了一下后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敢杀人抢粮,但是却不好意受别人的好,因为怕辜负人家的期望是吧?”
朱小福点了点头:“我最怕让人家失望,做好人太累了,还是坏人比较轻松……我,我要不要回去把东西还给她,跟她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解释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军啊。”
大猛从上到下打量了朱小福一遍,笑容变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