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京城突然开始了狂风暴雨。
一辆从南淮开往京城的火车冲破夜色,徐徐进站。
瓢泼大雨冲刷着车窗,软卧包间里,时晚躺在床上,神色寡淡的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雨水斑驳,远处站台上‘京城’二字隐约可见。
她面前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通话中,对面人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当初林家把你扔在乡下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扔就是十年,现在突然把你叫回去结婚,肯定没安好心。不过,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请回去的是个多可怕的煞星。”
时晚红唇微启:“说谁煞星呢?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子’字刚落地,推拉门忽然被人打开,接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个脸色白里透青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大概没想到这里面会有人,瞳孔微微放大,下一秒,凌乱的脚步声出现在走廊里。
电光石火间,男人脱掉衣服往床下一塞,而后翻身上床,在时晚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撕开她的衣服,扯过被子包住两人的身体,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威胁道:“学叫床,不然杀了你。”
耳机里:“哪里来的野男人?敢威胁你,不要命了?”
“……”时晚微微眯起眼。
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听着有不少人,大概正在一个包间一个包间的看,引来怨声载道。
而时晚此时被男人捏着后颈,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冰冷尖锐的东西抵在她皮肤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时晚低声说:“我不会。”
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声音意外的好听,陆瑾寒皱眉,听着那脚步声已经快到门外,不耐烦地捏住她下巴,直接覆上那张微微抿紧的红唇。
两人同时一颤!
时晚浑身僵住,男人松开她的唇,移到她耳畔,咬着她的耳垂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叫。”
说着,他便开始模仿某种行为。
推拉门被人粗鲁的拉开的时候,时晚憋红了脸,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吟:“唔……老公~”
身上男人动作猛地一僵!
整个床铺剧烈的摇晃着,男人埋在她颈间用力吸吮,发出暧昧的声响,时晚迷蒙地半睁着眸子扫了眼出现在门口的人。
这几个高大魁梧,满身肃杀,那必是血海刀山里滚杀出来的人才有的杀气。
每个人腰间都别着东西,看形状似乎是枪。
时晚在男人的威胁下伸出长腿缠在他劲瘦的腰上,双臂搂住男人的脖子,羞涩道:“老公,有、有人来了……”
陆瑾寒被她两声老公叫得背脊一麻,见她这么配合,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便松了力道。
下一刻,他脖子处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刺痛,一股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他瞳孔骤然缩了缩,随即无力地摔在女人柔软的身子上。
同时,推拉门紧紧合上了。
时晚冷着脸推开身上的男人,无视对方阴鸷的眼神,随便擦了擦身上被他沾上的血,这才发现他腰腹、肩膀等地方,全都受了伤。
伤口深可见骨,并且血里泛着幽蓝色,显然是中毒了。
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轻轻摩挲着指尖,琢磨着要怎么废掉这个家伙。
手机上的通话一直没挂断,耳机里的人这才出声,似乎有读心术似的,干巴巴道:“师门守则第一条,身为医生,不得见死不救。”
时晚:“……”
她认命地从背包里拿出一颗灰褐色的药丸,掰开男人的嘴扔了进去,随即用银针封住他伤口处的大穴,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他那些可怕的伤口上面。
那原本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止血了,并且男人青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陆瑾寒明显的感受到那股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的毒顷刻间消失了,整个身体虽然无力,但松快了许多。
他惊疑不定地盯着面前女人,才发现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一块占据了半张脸的红瘢,乍一看去有几分可怖。
她此时神色懒洋洋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厌世的气息。
然而做完这一切的时晚突然想到了什么,随便在男人身上摸索起来。
当她从男人裤兜里掏出一块血玉时,男人的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她勾唇一笑,“遇到我算你运气好,不然你今天得死在这里。但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东西就当你的诊金了。”
列车进站,换好衣服的时晚将背包往肩上一甩,走出车厢。
十分钟后,沈安带着人急匆匆来到火车上,找到了陆瑾寒。
陆瑾寒的四肢已经有了知觉,他此时眉目阴沉的坐在地上,手里拽着一块碎布。
是那个女人被他撕烂的衣服碎片。
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