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了。
下午那个‘秦夜’没来,说是家里出事,请假了。
时晚听了冷笑。
是家里出事了还是发现他在暗网上发布对她的追杀任务被她发现了?
跑吧,跑得了一时而已。
能在傅万森的眼皮子底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替换掉,该说不说,对方是有点本事的。
崔圆察觉到时晚心情不好,一下午没敢和她说话。
晚上下了晚自习,时晚早上是怎么来的,晚上就是怎么回去的,两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带。
经过操场的林荫道时,她察觉到身后有人,驻足转身看去,只见崔圆嗖地一下躲回树后。
她嘴角抽了抽,站定不走了:“出来。”
几秒后,崔圆从树后走出来,期期艾艾开口:“我、我怕贺段的人会、会找人麻烦。”
“所以你要当护花使者送我回家?”时晚扯了扯嘴角,“就你这个小身板?”
崔圆被她说得面红耳赤,但黑夜成了最好的遮羞布。
他胆子也大了许多:“你是因为受我的牵连才惹上他们的,如果他们找你麻烦,就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这话但凡换个人说,都会很有气势,但崔圆说出来,就像被人欺负了似的委屈,一看就是那种一拳一个的小软包子。
黑暗中,时晚轻笑了声。
贺段那样的,她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们要是真敢来报复她,该害怕是应该是对方,而不是她。
崔圆红着脸还想说什么,一个什么东西扔了过来,他什么也没看清,下意识去接,接得手忙脚乱。
接到手里,是个小纸包。
就是那种不知道从哪儿撕下来的纸,随便拿来包东西。
崔圆正想打开,时晚揶揄道:“这是毒药,沾一点就浑身溃烂。”
崔圆瞬间合上纸包,胆子小的像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防身。”
“那你……”
他还想追问,时晚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崔圆难掩失望。
他自小因为喜欢蛇虫鼠蚁,处处被人嫌弃霸凌,人人都叫他怪胎,时晚是学校第二个不嫌弃他,愿意跟他交流的人。
第一个是林知意。
他握紧手里的纸团,望着时晚消失的方向,又担忧又高兴。
——
时晚刚走出学校,果真被人跟上了。
跟着她的人脚步沉稳,虽不是什么高手,但也是练家子。
她远远看到陆瑾寒的车,脚步一转,绕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身后的人立即跟上。
大路上,停着许多来接学生的车。
无人注意到,巷子里正在发生着一场单方面的围殴。
一人围殴四人。
咔嚓——
时晚单脚踩断最后一人的肋骨,微微俯下身,眸子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人的身手不像是豪门里的保镖,更像是某些人组织养出来了的死士。
果然,下一秒,几人同时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齐齐自杀了。
时晚嫌恶地松开脚,并没有因为没问出有用的消息而生气,但心情也没有多美妙,掏出手机给顾星泽发了个消息,人也走出了巷子。
路边车子喇叭响了下,她抬眸,就看到了陆瑾寒。
时晚脚步顿了顿。
她没想到陆瑾寒真的会来接她。
不过有人愿意上赶着伺候她,她完全没意见。
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还是坐的后面。
陆瑾寒从后视镜里看她:“坐前面来。”
时晚没骨头似的往后一靠,掏出手机自顾自开始玩消消乐。
陆瑾寒冷哼:“真拿我当司机了?”
时晚眼也没抬:“不乐意就换个乐意的来。”
她也是佩服陆瑾寒,怎么就这么在意一个位置,嫌她还往她面前凑,离远点不好吗?大家都清净。
陆瑾寒倒真没什么不乐意,他就喜欢这丫头那一身硬骨头。
他瞥了眼旁边的巷子,状若不经意地问,“杀了几个人?”
同时启动车子。
时晚这才抬眸,“加你的话,五个。”
陆瑾寒短促地轻笑一声。
车里灯光明亮,时晚不由得多看了他的脸一眼,而后给顾星泽发消息:【你这两天没给陆瑾寒送药?】
顾星泽:【冤枉啊,我一天三顿定时定点的给他送,喂狗都没我这么勤快的,晚姐你可不能抹消我的功劳哇】
时晚收起手机。
这就是奇怪了,陆瑾寒这模样,看着又是要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