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林朝远怒道:“你现在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惯着她你偏不听,她就是被你惯得没脑子的!”
听了这话,蒋珍珠不干了:“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知意是为了谁?你说话要讲良心的!她是为了你,为了整个林家,不然凭她的家世长相,何必一定要这么执着的嫁去陆家?”
蒋珍珠说话时王妈一直在旁边拽她的衣角,想提醒她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养精蓄锐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坐位林太太的位置,现在这个时候,尤其不能掉以轻心。
可蒋珍珠哪里管得上她在想些什么,她筹谋算计了半辈子,无非就是为名为利为了自己的儿女,儿子靠不上,胳膊肘往上拐,已经无可救药,但她绝不能放任女儿不管。
车里的林朝远一时间没说话。
舆论发酵的太快,网上正是群情激愤的时候,已经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
别说现在林氏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苟延残喘,就是林氏最鼎盛时期,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境况下,顶着如此可怕的舆论压力将林知意安然的从看守所接出来。
半晌,他耐着性子安抚道:“我知道知意是个孝顺的孩子,我放心,我不会让她出事的,你先不要自乱阵脚。目前局势对知意不利,现在就把她接出来,若是不小心传出去,只会让事情更加难以收场。”
蒋珍珠不是个不能听劝的,相反,她脑子一直很好使,不然当年也不会甘心无名无份的被林朝远养在外面那么多年,后来又在林家做低伏小,一步一算计的走到今天。
刚才她只是刚才一时激动昏了头而已。
她放软声音,担忧地问:“那霍南晖同意了吗?”
“没有。”林朝远甚至连对方人都没看见,霍南晖是京城出了名的硬骨头,接案子向来只凭自己喜好。
做为南淮第一世家豪门的独子,霍南晖有足够的底气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带着一百二十分的诚意上门,然而霍南晖却一直晾着他,连个座位都没让他坐,水更是没让他喝一口。
傲慢至极!
想到南淮,林朝远便不免想到时晚,同样是从南淮出来的,时晚和霍南晖同样令人厌恶。
他眯起眼,镜片后的那双眼盛满了算计:“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让时晚撤消控诉了。”
蒋珍珠这个时候连作戏都懒得做了,寒声道:“时晚这个白眼狼,她怎么可能撤诉。”
林朝远闭目假寐,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反倒不急了,“这件事,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蒋珍珠:“你想做什么?”
林朝远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
当天傍晚,霍南晖便在社交平台发文,表示自己一直很关心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对学校霸凌及未成年人犯罪向来关注,这次林家千金所为实在影响恶劣,他会无偿提供法律援助,以受害人委托律师的身份出现,不管施暴者什么身份有什么背影,他都将其绳之以法。
他一发言,整件事的热度又翻了几翻。
而这时候,时晚刚在病房应付完李长灵,出门便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走廊上的林朝远。
明赫正拎着快餐从电梯过来,看到时晚被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堵住去路,想也不想便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时晚面前,侧头以眼神询问着时晚,低声问:“是麻烦?”
时晚勾唇:“算不上,你进去,这里没你的事。”
这语气,俨然把明赫当小孩子一样哄骗打发。
明赫有些不爽,明明这人跟自己差不多年纪,身上却总有一股子沉静冷漠的气息,人人都说他桀骜,可他在时晚面前,总也忍不住听她的话。
他皱眉,原地不动,时晚按住他肩膀不由分说地把他推进病房。
全程林朝远的眼神不住地在两人身上打量。
时晚转头看向病房,崔圆受宠若惊地从明赫手里接过餐盒,明赫依旧是那副冷淡的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在看,林朝远也在看。
几秒后,他主动开路搭话:“听说病床上那位崔同学在学校与知意关系不错,你阿姨去找他时我并不知情,若是知道她那样糊涂,我是绝不会让她出面的。”
时晚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我想在这里与你父女情深的戏码?”
她从小看着林朝远这张伪善的脸看了十年,多年过去,他一出事就推卸责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作风一如往昔。
实在令人作呕。
林朝远似乎并不在意她恶劣的态度,自顾自道:“知意才十八岁,她还年轻,未来可期,我做为一个父亲,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沾上人生的污点。”
“哦?”
“你和知意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出事我都不愿。现在网上骂声一片,不管是对知意还是对林家,都影响恶劣,我希望你明天一早就自己去警局撤诉,不要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