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晖眼神在林朝远抓着时晚的那只手上面打量,“林先生这是……当着我的面威胁我的当事人?”
林朝远触电般松开手,这可不敢有误会,不然霍南晖凭借这一点就能连他和林知意一起送进去。
他神色间带着几分小心的开口,心里摸不准这人的性格:“霍律师别误会,我们父女俩不过是说几句话。晚晚,见了霍律师怎么一点礼貌也不懂,过来打个招呼。”
时晚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懒的朝霍南晖点了下头。
她这个敷衍的态度令林朝远脸色一变,霍南晖却笑了起来。
“时小姐,你没受委屈吧?”
他人模狗样的,只有时晚清楚,这人有多狗。
林朝远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心中迟疑不定,隐晦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晚晚,你和霍律师认识?”
时晚还没说话,霍南晖道:“确切的说,我是时小姐的追求者,可惜时小姐对我无意。”
他说话间朝时晚眨了眨眼,颇有些委屈的样子,时晚仿佛没看见一般,径自朝他办公室走去:“给你十分钟时间,我去办公室等你。”
她一走,霍南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看了眼时间,遗憾的开口:“抱歉林总,我只能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了,有话就说吧。”
林朝远又气又惊,气的是霍南晖的怠慢和时晚的叛逆,惊的是霍南晖对时晚超出预料的纵容和讨好。
两分钟他什么也没干成,甚至话都没说完,霍南晖便毫不给面子的起身让助理送客。
林朝远跟着助理离开前,回头看了眼办公室方向,门没关,他清楚地看见霍南晖端着咖啡,讨好的送到时晚的面前。
时晚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林朝远走后,办公室里,霍南晖道:“这种货色也值得你花这么多时间?”
时晚翘着二朗腿道:“有意思呗。”她手指在桌面上敲着,“林家,越来越有意思了。”
“怎么说?”
“林朝远今天突然找到我,说我母亲去世前曾给过他一样东西。”
那带着微记的盒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间节点出现,实在是有趣极了。
敲门声响起,助理在外面道:“霍总,严总来了。”
霍南晖故作失望道:“你怎么还把严青山这个老狐狸也叫来了?”
时晚抬眼望向门口,严青山甫一进来,便恭敬的朝时晚做了个揖,“小师叔。”
起身又和霍南晖打过招呼。
“小师叔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时晚问:“林氏为什么还没破产?”
提到林氏,严青山神色一整,“我正要跟您说,林氏背后有人兜底,我放出消息不再与林氏合作之后,其他客户和供应商都已经和林低断绝往来,但一直有人暗中帮助林氏,为林氏提供资金支持。”
时晚等着他继续说,严青山汗颜道:“对不起小师叔,以我的能力查不到对方的底细。”
霍南晖呵笑一声,充满了嘲讽:“严总不太行啊。”
严青山反唇相讥:“霍少好本事,那不如你去查?”
“我去查了还要严总做什么?”
“你……”
眼看着两个就要吵起来,时晚眉头一皱,“霍南晖,闭嘴。”
霍南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像被主人噤声的狗,虽然不爽,但听话。
严青山斜乜了他一眼,颇有些幸灾乐祸。
时晚交待了二人该办的事,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明赫。
“时晚,崔圆被人带走了!”
时晚眸色微凝,径自起身往外走:“别着急,慢慢说。”
——
医院。
明赫见到时晚从电梯出来,顶着脑袋上一圈纱布快速迎上去:“刚才突然进来一群人,打扮成医生护士,强行把崔圆带走了。”
少年眼里全是血丝,想必刚才跟对方交过手,身上挂彩,看起来有些狼狈。
时晚问:“林家的人?”
“不知道。”明赫说。
他并不认识林家的人,但那些人身上有股杀气,明显不是一般人。
时晚让他先回去,明赫却固执的盯着她,血丝遍布的眼底满是执拗,“我跟你一起去。”
时晚冰冷的眼底漫开笑意:“跟我一起,可是会死的。”
明赫淡定道:“我不在乎。”
他一贯不在乎生死,早在父母去世时,他就该死了,但他又不甘心去死,那些噩梦一般的过往,似附骨之疽般日夜不缀地紧跟着他,他这些年没有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
他甚至不知道杀害父母的凶手是谁,即便想报仇,也苦于没有目标而显得无力。
他有种直觉,跟着时晚,他能找到那些恶魔。
时晚看到